己后連夜趕回江夏,實際上為的就是打個時間差,好好度過一個不需要費腦細胞掉頭發的夜晚。
——她實在是不想再體驗一夜之間兩頭跑兩頭瞞的赤雞生活了。
今夜,墨修然不可能莫名其妙造訪江夏,柏己受傷只得在蒼梧修養,以顧光霽契約精神極強的性子,最早也是明日入夜才會啟程,
她相當于賺得了兩個可以安心回到南門星身邊、專心忽悠他一人的夜晚。
不過,受這一連串的掉馬事件影響,這幾日來她腦子沒少動、頭發也沒少掉,主線任務卻無半點進展,
若是繼續放任著這幾乎每次都會因不同理由而無止境續約的“三日之約”“七日之約”消磨她所有的精力和時間,
恐怕她這輩子都得在糾纏凌亂的修羅場之中沉淪,再也沒機會見到銘淵,更別提戰敗他。
正事總該提上日程了,作為一個合格的升級流大女主,她怎么能整日糾結于錯綜復雜的小情小愛,放天下蒼生與事業不顧?
到時若是任務再次失敗,她哭都沒處哭去。
如今傲天盟已具雛形,有她暗戳戳與幾位男配的關系橫亙在其中,聚首是早晚的事。
當務之急,便是尋到與上界相通的方法,否則,若是連人都見不到,她再談論“戰敗銘淵”便無異于大放厥詞、癡人說夢。
畢竟,若是她無法主動來到上界與銘淵宣戰,以銘淵狡猾的性子,多半是不會如古早龍傲天文中的降智反派一般,乖乖下界任她打再好脾氣地掉落經驗包的。
這念頭甫一生起,她心下便登時浮現出一個名字。
太虛昆侖。
若是將上下界比喻為上下兩層,那么曾經的太虛昆侖大約便發揮著電梯一般的效用。
平日里下層之人若想通往上層,必須在拿到入場資格券之后接受來自天道降下的雷劫,存活于世方可得道飛升,
而有了這部“電梯”,便可拿著邀請函盛裝打扮后直接飛升上界,簡潔方便又唯美,絲毫沒有修真界真實的殘酷與血腥。
若想溝通上界,如今她首先要做的,便是設法重建太虛昆侖。
而機巧陣法,墨修然是如今五洲大陸公認的站在金字塔頂尖的男人,是當之無愧的行家。
溫蘿眼前一亮。
實際上,回程路上她已多少摸索到了幾分應對顧光霽的方法與技巧。
那便是在與他相處時,設法引入旁人。
先前她已明確表明自己不愿暴露身份,那么但凡他們之間仍有不知她真實身份之人在場,顧光霽便不會對她做出什么超乎俗禮之事,四舍五入便成了個指哪打哪的超級打手。
而此人身份也需得在五洲大陸享有舉足輕重的地位,如若不然,在某個路人甲面前顯出異常,人家就連是否認得出她身份都是存疑之事,更談不上暴露辛秘。
這個人選,由墨修然來擔任豈不是絕妙?
而且,她還可以一石二鳥,順勢給墨修然加戲,把他往男配的位置上扶扶穩。
她真是個小天才!
云州比起元和,距離江夏更遠些,若是以顧光霽明夜動身為基準,墨修然至少明日正午前便必須啟程前往江夏才能趕得上。
保險起見,未免墨修然因厭惡她而刻意拖慢腳程,她最好立即傳訊邀請他即可趕來奚辭水榭議事。
橫豎墨修然對她身份并無懷疑,且常年不喜外出,多半夜間也不會有什么私闖閨閣的無聊舉動。
思及此,溫蘿快步穿過紗幔翩躚的檐廊,飛速趕回臥房之中在墨香氤氳的桌案前落座。
在原地遲疑了片刻,溫蘿終是抬手抽出一張煙粉色信箋,垂眸提筆。
以她如今在墨修然心目中100的好感度,還是以信箋傳遞訊息以示尊重更為穩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