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了,老道還沒徹底看清楚娘子的面相,如今近了才忽然發(fā)覺娘子如此好的面相,如何就帶著一股早夭之兆。剛剛經(jīng)老道百般掐算才終于算出癥結(jié)竟應在娘子身旁的這位郎君身上?”
“郎君你幼年喪母,后又喪父,更甚者父輩親人也跟著接連亡故,無一不是盛年而亡,是或不是?孰不知,種種緣由,皆因你起。”
“只因郎君你……乃天煞孤星之命格,注定此生只能孑立孤老,凡人不可輕易靠近。即便似小娘子這般的矜貴命格,與郎君你一塊久了……輕則,纏綿病榻,久病不愈。重則,一命嗚呼!”
一聽到這里,所有人都沒注意到亓殷垂在身側(cè)的手指輕顫了顫,看向聞人無忌的雙眸愈發(fā)深邃。
虞嬌幾乎下意識的,面帶焦色地朝身側(cè)的亓殷看去,一時間她甚至都有些后悔來聞人無忌這里聽他胡說八道了。
其他人也就算了,聽聞人無忌話里頭的意思,歷史上亓殷那個自幼與他相依為命,卻死在他去往南楚為質(zhì)的前一晚的異族公主母親也是被他克死的,這是真的過分了!
虞嬌的心頭莫名升起一陣難以形容的不舒服的感覺來,同時對男主這個人的厭惡程度也愈發(fā)深了。
“你胡說八道個什么東西!”
虞嬌不由自主地整個人擋在了亓殷的面前,氣憤得臉都紅了。
“出家人不打誑語,老道只是實話實說,娘子你怎可隨意責辱?”
聞人無忌做出一副凜然不可侵犯之態(tài),隨即將手中的簽子直接舉了起來,“更何況娘子親手抽的靈簽還在這里,你拿著這枚簽,去任何一個道觀里,那兒的道士也一樣會這般為你解讀。此乃,天注定。”
男子擲地有聲。
“哈!”
一個沒忍住,虞嬌是真的被男主厚顏無恥的嘴臉給氣笑了。
一時間,甚至都忘記了亓殷還站在她后頭,更忘記維持一貫的嬌弱靦腆貴女人設(shè),當場就擼起了自己的袖子,露出兩小截雪白的皓腕出來,伸手就將聞人無忌的藤黃簽筒給拿了過來。
看著正前方的男主就露出個暴露本性的冷笑來,“天注定是吧?簽文上都寫著是吧?”
笑完她便開始一根又一根的抽起簽筒里剩下的靈簽來,一根不是,丟了,另一根又不是,再丟了,就這么當著聞人無忌的面,肆無忌憚地在簽筒里各種挑挑揀揀起來。
“小娘子你這是做什么?你這不是……不是為難老道嗎?”
聞人無忌話音未落,虞嬌眼睛一亮,終于尋到了一根她十分滿意的靈簽出來,放下簽筒,她就念了這根靈簽上的簽文來,“我本天仙雷雨師,吉兇禍福我先知。至誠禱告皆靈驗,抽得終簽百事宜。(注2)”
念完了,她立時抬頭看向身后一直不發(fā)一語的亓殷一眼,眼眸水潤而晶瑩,“你看,我抽到了!”
說著她晃了晃手中的簽子,“喏,看見上頭的簽文沒有,一定是個上上簽。所以別聽這種江湖老騙子胡說八道,我們兩個一定可以長長久久,白頭到老的。你才不是什么注定孤老的天煞孤星命格,我能吃能喝,能蹦能跳,可能活了,你就等著看好了,保證不會比你早死,你信不信!”
聞言,亓殷眼神定定地看著她,半響都沒有眨上一下。
“你,你,你這個小娘子,求簽怎可如此不虔誠?”
一旁直接被虞嬌這么個騷操作給震驚到了的聞人無忌,滿臉憤憤,雙手顫抖地指向正對面的女子。
聞言,捏著靈簽的虞嬌抬眸看他,笑了,“世人求神拜佛也好,算命卜卦也好,之所以虔誠為的就是想要有個好的結(jié)果。若是不論如何虔誠,結(jié)果都是不好的,那就說明心再誠也無用。既如此,信命何不信自己?”
“我不相什么天命注定,我只相信,我命由我不由天!”
虞嬌難得中二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