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像淬了毒。
這一行人里,永平年紀不是最大,卻是領頭之人。這一聲像是一個信號,點爆了眾人的怒火。康順、小安幾人一掌拍在桌上就要站起喝罵!
誰知伴隨著“砰”的一聲響動,一道清脆的怒叱卻先響起“你們住口!”
康順幾人的喝罵沒來得及出口,差點集體岔了氣!側目看去,卻見剛才才談論過的那個少女,握著她的齊眉長棍站在了那幾個狂生桌前。
適才那“砰”的一聲,便是長棍頓在地上,激得泥土飛濺的聲音。
狂生們愕然,一人怫然不悅道“誰家的小娘,怎地如此無禮?”好好地說著話被打斷,要不是看著少女容貌頗佳,他們也要罵人的。
少女原坐在這幾人鄰桌,背對小安一桌人,此時站過來,便叫小安一桌人清楚看見了正臉。
年齡約與小安相仿,的確像是還未及笄的樣子。她容色明麗,雖沒有小安日常在府中常見的姐姐妹妹們精致嬌媚,但眉眼間有股天然的英氣,卻又是小安在府中尋常女子身上見不到的。
這少女柳眉倒豎“滿口污言穢語,卻道別人無禮?你們讀書人可真是有禮。”
那桌人心知適才言語確有狂浪不適之處,卻不肯服軟,嘴硬道“我等便是言語略有不慎,也罵的是那身體殘缺的閹人,又與你何干?”
少女道“論事便論事,論人便論人,你們要罵那姓牛的誰誰,便罵他去,不要卷帶旁的人。”
一人卻道“旁的人?我們可沒論及旁人,說的俱都是閹狗。”
聽到“閹狗”二字,少女眼中閃過怒色,道“誰家兒郎不是娘生爹養,和你們一般也是心肝一樣疼愛著長大,若不是遭逢大變,誰個是自個愿意身體殘破辱沒祖宗的?你們既讀過書,怎不曉得嘴下留德,憐人之苦?書都讀到狗肚子里去了么?”
幾個狂生原就是喜歡口出狂言嘩眾取寵之人,聞言大怒,其中一個嘴巴尤其刻薄,當下打量少女兩眼,嘖嘖道“瞧這小娘這激憤,莫不是你的情郎被拉去、拉去‘咔嚓’了?哈哈,哈哈!”
幾人大笑“那小娘子趕緊換個情郎,既凈了身就不是男人,怎能再與小娘子那個……那個哈哈哈哈!”
還有一人頗好女色,雖見那少女已經變了臉色,但話趕話地說到這里,心中不免蕩漾起來。又想著她一個女子單身行路,認定她不是什么良家,竟站起身來伸出手去想要輕薄“來來來,那凈了身的就忘了吧,哥哥疼你……”
一個“你”字話音未落,只覺眼前一花。
少女一直握在手中的長棍,如靈蛇吐信一般刺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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