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不服氣打一架,在我們那邊還……”溫蕙覷著陸夫人得了臉色,小心地說,“挺正常?”
陸夫人只揉額角,卻忍不住好奇問“后來呢?”
“嗐。”見陸夫人沒責備,溫蕙膽子又大了,講起古來,“就那兩個花拳繡腿,能怎么樣。到最后什么招式都忘了,還不是扯頭發、揪耳朵、掰手指。我哥又不能碰她倆,直接把我扔過去了,我棍子一撥就把她們倆挑開了。誰想再往前沖,我棍子這樣一攔一纏,她們便原地打個轉,有我在,誰也別想沖過去。”
陸夫人聽出了她話里的一點自傲,不由好笑,問“那你的功夫很厲害了?”
溫蕙假假謙虛了一回“也不敢說很厲害,就我們那片,女子中我也就打不過我娘。我若力氣再大些,我三哥也不是我對手。”
陸夫人想起溫家三個兒子的體格,自家媳婦竟然說,她只要力氣再大些,她那牛犢子似的三哥都打不過她,不由又抬手按住額角。
溫蕙忙道“母親,可是頭痛?”
陸夫人心想,我家兒媳竟這般厲害,我能不頭痛嘛。
她揉了揉,放下手,嘆口氣,板起臉告誡溫蕙“只你再厲害,任何情況下,也不可以與別人打架。”
溫蕙訕訕“噢。”
陸夫人告訴她“我們這樣的身份,都要代表夫君在女眷中行走,或公或私,總會有人言語上要與你爭一爭,想壓你一壓,甚至羞辱你。但你記住,別人拿話說你,你當做的便也是拿話說回去,可不能動手。”
溫蕙忙道“我懂,動手了便說明說不過了,便已經輸了。”
陸夫人道“正是呢。誰說我們,我們說回去便是了。且要記得控制好情緒神情,這等口舌之辯,總是誰急眼誰便輸了。對方越是想壓你一頭,你越要云淡風輕,臉上帶笑。你風儀維持住了,便襯得她落了下乘。”
溫蕙想起來剛才幺舅母挑她的刺和給她挖坑的時候,臉上都還笑得那么慈藹呢。幸好她沒著急著慌地去頂嘴。二舅母和婆婆圓場的時候,也都是帶著笑,宛然一團和氣呢。
理論與實際頓時結合起來了!溫蕙覺得自己又長進了!她點頭“我曉得了。”
那眼睛烏黑溜圓,十分認真,十分可愛。
縱然的確有許多短板,遠遠達不到陸夫人的期望,可這么鮮活的一個丫頭在眼前,你教,她學,還十分認真,誰也沒法討厭她。
真是讓人十分無奈,陸夫人便道“你這幾天也累了,早點回去歇了吧。”
溫蕙心里一直惦記著和陸睿說好的去他院子里認人的事呢,聞言便趕緊行禮“那媳婦去了,母親也早點休息。”
陸夫人點點頭。
溫蕙心里有事,走的時候不免步子便邁得大了些。
叫陸夫人看到,又搖了搖頭。
溫蕙出來一看,天都黑了。因廳里點著許多蠟燭,說話時候竟沒感覺。一問丫鬟,陸大人那邊跟陸夫人這邊散的時候差不多,老爺們都回房去了,公子也回房了。
溫蕙不由有點沮喪,便帶著銀線青杏往回走。才離開了花廳走了一段,銀線便道“姑……少夫人!”
溫蕙抬頭,卻見前面杏花樹下,平舟提著燈籠,卻有一人衣襟袍袖在夜色里拂動,眼睛含笑有情,夜曇花一樣,正看著她。
溫蕙的沮喪瞬間就沒了,拔腳就跑過去牽住了陸睿的手,歡喜道“你怎么在這里。”
“慢點。”陸睿責備她,又道,“自然是等你,怎么這許久?我看長輩們都走了。”
溫蕙開心地說“母親留我說話呢。”
陸睿觀她神色,見她眉間輕快,便知道這頓飯平安過去了,放下心來,問“都說些什么?”
一邊說著,一邊從平舟手里接過了燈籠,自己打著。
平舟便湊到銀線她們身邊去,幾個人乖覺地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