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心,只關心個花草首飾胭脂的婦人。陸睿便愿意與她說一說“江南是朝廷課稅重地,少有皇子分封。益王也不過是個郡王而已,他與襄王年紀差得也大,未聽說有甚私交。他觀望的可能更大。且看看,這等消息一出,糧價漲是必然,若近日無其他消息傳來,亂幾日,民心稍定,又會自然地落一落。且也沒漲到要開倉抑糧價的地步呢。不必驚惶,讓家里人也安心。”
溫蕙道“家里有母親呢,我們都不慌。”
一個家里就應該是這樣。像陸夫人,像溫蕙。這才是士大夫之家應有的妻子。
只大周承平日久,漸漸崇尚奢靡,少了風骨。這些年,便是虞家、陸家這樣的余杭世家養出來的女兒,讀書也只讀個風花雪月,過于心思細膩卻沒有寬廣胸襟,沉迷奢侈卻沒有擔當。
虞家的表姐妹們陸睿不是沒考慮過,只是看過去,沒有一個能讓他或者母親看入眼。
也幸而母親不是那等一門心思與娘家親上做親的。
據說當年祖母就一心想把自己的親侄女嫁給父親。只祖母那兄弟和她一母同胞,也是庶出,且無甚大出息,只是個同進士而已。任祖母怎樣說,祖父也沒同意,到底是為獨子聘了虞家嫡出的大小姐。
陸睿心想,當年若祖父松了口,令父親娶了他那位表姑,他是絕不肯投胎來這家了!
雖然投胎這等事也由不得他。
他閑閑地靠著引枕,十分舒服,問溫蕙“字練得怎么樣了?”
溫蕙腰一挺“母親和喬媽媽都夸我有進步。”
“母親的字十分飄逸靈動,有古風。喬媽媽自幼和我外祖母一同讀書寫字,指點你綽綽有余了。”陸睿道,“這個我不與她們搶了。你這里有沒有雙陸,我們玩兩局。”
玩什么玩啊!雙陸雖然的確挺好玩的,但那都是少年人才玩的東西。
溫蕙臉都紅了“你不要玩這個!”
陸睿挑眉。
溫蕙臉頰緋紅“等我以后學了更好玩的東西再跟你玩,你不要陪我玩這種小孩子家家的東西。你,你可都是秀才了。”
溫蕙的心里,始終對讀書人存著敬畏之心。
陸睿失笑,道“秀才怎樣?秀才便不可以陪自家娘子玩耍了嗎?”
溫蕙總歸是不好意思讓陸睿屈尊降貴地陪她玩小孩的玩意。這東西她跟青杏、梅香、落落都能玩,銀線也差不多學會了。她想了想,道“你不如給我講講詩?母親她們只叫我硬背,不講的。”
喬媽媽原就提點了她,讓她去找陸睿。存的明顯是讓小夫妻有話題,去親近的心思。
只這兩天談的都是襄王北伐、糧食漲價,溫蕙擔心陸睿沒那閑心,便沒提。今日他既然有這份心,與其打雙陸,不如讓他給她講講詩詞呢。
陸睿道“好啊,拿來,我看看你都背了什么?”
那本《詩三百》就在榻幾的小抽屜里呢,溫蕙取出來獻寶“背了這幾首了……”
陸睿接了書,另只手卻招呼她“這邊來。”
溫蕙便下了榻,坐到陸睿那邊的榻沿上去。陸睿卻攬住她腰,往里一拖,拖到自己懷里了。
幸好丫頭們都在外面,不喚不會進來。溫蕙便舒舒服服靠在陸睿懷里,陸睿則舒舒服服靠著引枕,還軟玉溫香抱個滿懷。
一邊說著“先解釋給我聽聽”,一邊心思都飄了。
溫蕙便將自己理解的講了。
其實詩沒那么難懂,大多還是一讀便能明白的,否則怎能流傳如此之廣。只陸睿跳過了詠景的、送別的,單挑出一首講婦人的詩告訴溫蕙“這個不對。”
“咦,不對嗎?”溫蕙又讀了一遍,但也沒有理解出新的意思,“我和落落一起讀了,她也覺得這個是怨婦詩,講這個婦人不得夫君喜歡的幽怨,還有別的意思嗎?”
陸睿嘖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