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如入了地獄,魂飛湯火,慘毒難言。
霍決和小安特意去江米巷監(jiān)察院衙門看了一眼。江米巷有五府六部,衙門林立。監(jiān)察院衙門雜在其中,并不起眼。只除了進(jìn)出的人衣衫特別華麗之外。
小安贊嘆“哥,他們的衣服真漂亮啊,比我們的還漂亮!”
霍決道“畢竟天子親衛(wèi)。”
王府豪奴,羨慕起了天子豪奴。
這其中最漂亮的還是牛貴穿的蟒袍。蟒袍和皇帝的袞服十分相像,只少一爪。在飛魚、斗牛、麒麟等賜服中級別最高。一個閹人,竟能穿著蟒袍伴駕,可以說是人生幾到了巔峰。
小安握拳說“我這輩子,也定要穿一回!”
霍決站在街上,凝視了那陰森的衙門許久,轉(zhuǎn)身“有那一天的。”
襄王作為“嫡長”,理直氣壯地占據(jù)了乾清宮——這里乃是皇帝的寢宮,但五十二皇子因為還小,張忠也沒顧得上移宮,五十二皇子便到現(xiàn)在還沒有搬進(jìn)來,一直跟著張?zhí)诤髮m住著。
代王沒搶過他,十分惱怒,占了皇后的寢宮坤寧宮。
這兩個嫡皇子都安頓好了,其他的小藩王也各自找了地方——大多是他們的母親昔年曾經(jīng)居住過的地方,有著他們幼年的回憶。
只趙王與眾不同,他直接在太和殿前廣場立了軍帳,住到了軍帳里。
代王知道了,呵了一聲。
襄王知道了,卻當(dāng)著許多人的面嘆了一聲“趙王弟苦啊。”
這話一聽便有故事。霍決便去打聽。
此次北上,萬先生郭先生都跟著來了,只他們都是湖廣的屢試不第的落第舉人,從前雖來過京城,也只是參加春闈,這皇家內(nèi)闈的陳年舊事,他們也并不清楚。
霍決去請教了襄王身邊的幕僚。
果然襄王的幕僚是知道的。
原來趙王和代王有宿怨。代王母親為后時,趙王生母是寵妃,風(fēng)頭一時無兩。
趙王小時候,著實過過幾年被景順帝寵愛的日子。只后頭皇后一個巫蠱行亂的名頭扣在了趙王生母的頭上,趙王生母被打入冷宮。
趙王知是皇后陷害母親,沖到代王跟前揍了代王一頓,被皇后記恨在心,在景順帝耳邊吹了吹風(fēng)。趙王便被分封到北疆苦寒之地,這許多年了,才是第一次回到京城。
只他母妃早在冷宮中郁郁而終,化作一抔黃土。而景順帝一年比一年老,身邊的美人卻永遠(yuǎn)十六七。
大朝會之所以約定在三日后,而不是第二日就舉行,自然是為了給所有人一個緩沖。
在等待的日子,街道上一隊隊的兵丁來來回回,又有許多馬車、轎子。京城的官員忙碌得仿佛過年,都在互相走訪,串聯(lián)。
重兵退出了宮城,只因這許多兵丁在宮城里才歇了一晚,便有宮娥被辱,又有珍寶丟失。許多隊伍都穿著一樣的大周兵服,也不知道是誰家干的。
親王們都將這宮城當(dāng)作了自己的,也不愿這樣的事發(fā)生,商議之后,便每人只留下二百護(hù)衛(wèi),余人盡數(shù)退出禁中。
第二日五城兵馬司捉到了逃跑的李九頭和錢耀祖,又徐振驚懼之下,投井而死。如此,八虎皆伏誅,景順年間的九大權(quán)宦,只余牛貴屹立不倒。
第三日召開了大朝會。
朝會上吵成了一鍋亂粥,吵了一天,也沒吵出個結(jié)果來。
霍決這兩日沒做什么實事,忙于去傾聽去詢問。他雖多謀,可從前也只是陜西臨洮一個百戶之子而已,所知必定有限。
信息不足夠,便更難做出正確的判斷。
待趙烺再看見他,問“這兩天都沒看見你,你在干嘛?”
霍決道“什么都不知道,只能到處去打聽,哪怕多知道一點,總歸有好處,有事不至于誤判。”
他說完,沉默片刻,進(jìn)言“公子身邊能用的人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