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正驚訝“喝?”
陸夫人道“蕙娘那手,準得跟什么似的。她說她投鏢,十丈之外能穩中靶心,你聽聽。”
陸正大笑“不愧是武將家的閨女。”
陸夫人也輕松一笑。
往日里丈夫忙于公務,兒子專心治學,她的日子過得寧靜無波,平淡似水。自娶了兒媳,連喬媽媽都說,這上房多了好幾分人氣兒,挺好。
從上房出來,小夫妻兩個拖著手。
陸睿問“還是不開心?”
溫蕙立刻笑道“沒有啊。”
陸睿挑眉道“跟我還裝?”
溫蕙就不裝了,抱住了陸睿的手臂,把頭倚在他肩頭,倚著他走,不吭聲。
陸睿心中明白,微嘆,安慰道“現在都不一定呢,也許馬上就放開交通了也說不定呢。”
溫蕙“唔”了一聲,情緒還是低落。
因及笄實是一個女子人生中重要的儀式,生身之母竟不能在場的話,實叫人遺憾。
陸睿低頭親了親她的頭發,低聲說“到時候給你好好地辦一場。”
溫蕙抬起頭,給了他一個安慰的笑“我知道,母親剛才說過了。你別擔心我,我難過一會兒就好啦。”
很努力地不想讓公婆夫君為她擔心,或者因她掃興呢。
陸睿微微心疼。
終于有些后悔,不該和母親因為一些私心,就讓溫蕙早早地和家人分離。她,真的還小呢。愈強作大人模樣,愈是讓人覺出來她小。
原是想著待她過門,對她好便是。此時才意識到,對一個女孩子來說,母親的位子,無人可以替代。
但這種后悔于現實中,實無什么大用。畢竟木已成舟。
陸睿遂轉移話題,分散溫蕙的注意力“今天又和母親做什么了?”
溫蕙從來就是一帶就偏的人,趕緊炫耀“我們玩了投壺,我大殺四方呢。”
陸睿“嚯。”
溫蕙“真的!”
陸睿道“不信。”
溫蕙氣惱“那我們玩一個讓你看看!”
陸睿問“你那里可有?”
溫蕙才想起來“沒有呢。母親說給我準備一副……”
陸睿牽她的手“我那里有。”
便一起去了棲梧山房,果真玩了起來。
溫蕙其實下場之前也暗搓搓考慮過要不要稍微放放水。畢竟她娘她嫂子以前都悄悄跟她說過,一定要給男人留面子。
可陸睿斜她的那小眼神兒實在可氣呢,竟敢看不起她!
溫蕙便沒客氣。
陸睿十中八九,以投壺來說的話,算很好了。只他也萬萬想不到,溫蕙十投十中。
溫蕙安慰他說“你也不錯。”
陸睿“……”
陸睿捏住她的臉往兩邊扯“瞧把你能的。”
溫蕙撥開他的手揉揉臉蛋,抬頭看他,忽然踮了踮腳,又用手在頭頂比了比。
“?”陸睿問,“干嘛?”
“怪了。”溫蕙說,“我明明長高了,去年做的裙子,折在里面的褶子都放出來,怎么站在你旁邊,好像沒長似的?”
陸睿要笑死,按住她頭頂“因為我也長了啊,小冬瓜。”
溫蕙拍他手“你才小冬瓜!”
晚上便在棲梧山房用飯。夏日里暑氣太盛,溫蕙就想吃冷淘。廚房做的臊子特別可口,冷淘是用冰涼的井水過過的,拌在一起特別好吃。
陸睿就更會享受了。棲梧山房的院子里置了涼榻,又寬又大。點上熏香,擺上小幾,便在院子里用飯。
用完飯撤了碗碟,上了消食的山楂飲子和酒,切好的鮮果上叉著小銀叉。
“這個榻真大。”溫蕙說。這得能睡十幾個人吧。
陸睿道“仿古的,古人席地而坐的習俗,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