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外院直接去園中觀賞才用的路。這條路雖繞遠,但平平整整的,不會摔跤。
通往外院的門正常情況都是是關(guān)著的。平舟過去喊門,值夜的守門婆子給開了門,見是公子背著少夫人,帶著微微的酒氣,平舟又探手入懷,抓了把銅錢給她,老婆子滿是褶皺的臉上都是笑。
陸睿從外院又重新走了垂花門進入內(nèi)院,一路將溫蕙送回了她自己的院子。
溫蕙一路伏在他背上,雖不亂踢亂動,卻老把鼻尖湊到陸睿頸間嗅他,又或在他耳根蹭蹭。
陸睿這一路身體都是熱騰騰的,很想把溫蕙扔下來,按在甬道的墻上狠狠咬一通。
心里默默盤算著到九月她及笄到底還有多少天,數(shù)日子數(shù)了一路,終于把溫蕙送回了她自己的屋里,丟在床上便退出去了。
青杏見她這樣,“喲”了一聲,說“怎地還喝醉了?”
梅香捂著嘴笑“公子帶著喝的。”
兩個丫頭都笑。溫蕙哼了一聲,翻身側(cè)躺著,撐著頭“不許笑!”
壞丫頭們笑得更厲害了。一個道“我給她洗漱。”一個道“我去煮點醒酒湯,別叫她明天頭痛。”笑著各自去了。
溫蕙哼哼著,閉上眼睛聽著陸睿在外面和銀線說話,也不知道在說什么。
待到陸睿走了,溫蕙醒酒湯喝了,也洗漱了,人反而清醒了。
今天正好銀線值夜,睡在她腳踏上。她睡不著,拿腳丫去撥銀線“哎,哎。”
銀線“……干嘛?”
溫蕙撒嬌“你上來嘛,說說話。”
其實在溫家的時候,沒有那么大規(guī)矩。而且山東人睡炕,從前值夜的時候,她們都是跟溫蕙一起睡炕上的,中間還能隔著一張炕桌。到了陸家規(guī)矩大,這么大一張拔步床,兩層簾子,小房子似的,丫鬟要睡在腳踏上。
擱在前,溫蕙一叫,銀線也就上去了。
可現(xiàn)在銀線已經(jīng)不一樣了。她跟著溫蕙來到江南,真的是開闊了眼界,可不像以前那樣混吃等死了。
這個府里,從陸夫人,到喬媽媽、楊媽媽,都是極有規(guī)矩的人。那規(guī)矩不是高聲訓斥,不是打手板抽小腿,是身體力行,是做事的章法。
銀線現(xiàn)在的目標,是將來要做一個體面的管事媽媽!她可不會再像從前那樣隨隨便便大大咧咧了。
“有話你就說嘛,我就在這兒呢,又不是聽不見。”她說。
溫蕙就把臉貼近床沿,壓低了聲音向她請教“圓房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知道嗎?”
銀線“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溫蕙“……沒事吧?”
銀錢猛捶了胸口幾下,把那口口水咽下去,悻悻道“我怎么會知道,我都還沒嫁呢。”
她從前在堡里聽過些村人的葷話,大約知道是跟男人尿尿的地方有關(guān)的。雖比溫蕙多懂些,但具體怎么回事,她也并不清楚。
溫蕙失望“唉……”
銀線頓了頓。
“居然問我,我還想問你呢。”她也憋不住好奇問,“口脂有那么好吃嗎?成日里吃來啃去的。”
大丫頭的份例里,胭脂水粉雖然沒有溫蕙的檔次好、種類多,但也是碧玉妝的。銀線偷偷嘗過的,有點甜,但怎么也比不得糖好吃啊。想吃糖,次間的柜子里多得是。
只這兩個,鎮(zhèn)日里抱在一起互相吃。他兩個在次間里,雖沒丫頭在里面伺候。可有時候位置不好,擋著燭光了,影子都投到窗紙上了,叫人看得臊死了。
溫蕙嘻嘻一笑“你不懂。”
好吃的哪里是口脂,只唇,是舌,是緊緊摟著她的手臂,是貼得像要融在一起的身體。只銀線雖比她大,卻從沒機會碰過男子呢。她懂什么呀,她哪里知道陸嘉言身上淡淡的香氣有多好聞呢。
哪有她懂,溫蕙得意。
銀線“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