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也提著燈籠轉身往回走,自己先回了棲梧山房去。
幽長的甬道上很快便只剩陸睿和溫蕙。
溫蕙今日被管著,喝得少,只一點點飄,還算清醒。拖著陸睿的手晃呀晃,抬頭看著天上圓盤似的月亮道“今天的月亮真好看啊。”
燈火的微光中,陸睿橫了她一眼。
他的眼睛那樣好看,那一眼卻叫溫蕙心驚肉跳。
溫蕙才屏住了呼吸,陸睿便提起燈籠,噗地吹滅了。黑暗中,溫蕙聽見了燈籠落在地上的聲音。
緊跟著,人被他推到了甬道的墻上。他撐著墻,溫熱的唇堵了過來,身體緊緊貼了上來……
喝了酒,熱情得像火。
也只有喝了酒,那些平日里在腦子里做了無數遍的事,才敢放肆地真做出來。
這一次溫蕙沒醉,陸睿醉了。
唇放肆,舌放肆,手也放肆。
……
溫蕙被陸睿送回房的時候,大家都假裝沒看到她那微腫又有光澤的紅唇,和臉頰上還沒褪下去暈紅。
溫蕙快速地洗漱過就滾到了床里。她其實有好多話想說,偏今天值夜的是梅香,不是銀線。雖她現在跟青杏梅香也熟稔親密了,到底沒有親密到和銀線那種可以無話不說的程度。只能憋著,一個人在床上煎魚似的翻身。
男人有時候真的嚇人啊。怎么身體還會變化呢?
所有男人都這樣的嗎?還是只有他?
陸嘉言硬拉著她的手去……溫蕙當時太羞了,沒敢問。明明身周一片黑暗,她還嚇得緊緊閉上眼睛。
他口耑息的聲音都好像還在她耳邊似的。
溫蕙蜷起身體,抱緊了被子,總覺得……好像圓房這個事,和她想的很不一樣呢,好像有什么她很不懂的事情在里面。
要是誰能來跟她說說就好了。
溫蕙不知道,在她擔憂圓房的時候,這府里也有別人但擔憂著她的圓房,就是她婆婆陸夫人。
陸夫人使人收拾了那套三進的院子,看了看黃歷,九月初十,重陽的后一日是個吉日,宜遷居。正好溫蕙是九月十二的生辰,趕得上。
溫夫人不能來,為著補償溫蕙,陸夫人決定給她好好地辦一場及笄禮。
給客人的帖子都是陸夫人親自執筆的,都已經送了出去,也收到了答復。一切都準備上了。
贊者、正賓都請好了。原本溫夫人若來,溫夫人是親娘,由她作主人,陸夫人打算做笄者。如今溫夫人顯然是過不來了,陸夫人打算自己兼了笄者和主人。
那一日外院、內院的宴席安排,笄禮用的衣衫、發簪都妥當了。
一切的一切,都妥妥當當了。
然后陸夫人開始考慮起圓房的事來了。
因及笄的那天,也是陸睿和溫蕙圓房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