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的情緒外露給別人看。
讀書人很講究這樣的。
詫異著,想了想說“那我過去一趟看……”忽然看到燕脂在門口探了下頭。
等綠茵和落落都發嫁了,就該輪到燕脂提到溫蕙跟前來了。她比別的丫頭還都更有優勢,因她是在溫蕙跟前長大的。
“燕脂。”溫蕙便喊她,“怎么了?”
燕脂進來,垂著頭,猶猶豫豫的。
溫蕙詫異。
綠茵惱了“這正有事呢,你有話就說,別耽誤夫人的事情。”
燕脂咬了咬嘴唇,垂頭道“給公子溫著的燕窩,落落姐端走了。”
房中靜了一瞬。
“送去雙花水榭了,是吧。”溫蕙道。
她的語氣十分篤定,燕脂只垂著頭,默認了。
綠茵就后悔,還不如不讓燕脂說出來,私底下偷偷告訴她,她也可以提著裙子飛奔過去把落落拉回來。
后悔。
只能硬著頭皮,問“咱們……過去嗎?”
“去啊。”溫蕙站了起來,自言自語一般,“為什么不去。燕脂,去拿燈籠。”
溫蕙便帶著綠茵去了雙花水榭。
落落端著托盤走在路上,心臟一直在跳。
她知道今日若不成,以后的日子就會更難。但她必須搏一搏。
她的年紀已經到了必須說親的時候了,拒了劉稻,若再沒著落,說不定,就被主人隨意配了人。
縱自己已經身為奴仆,作為官奴婢,永無翻身之日,落落終究是不能忍受自己的孩子子子孫孫都生而為奴的。
她必須給自己找一個歸宿。
而在她的世界里,最好的歸宿就是給陸睿做妾。
不僅生出來的便是主人,還有那樣的夫君,風流俊雅,倜儻出塵。
落落的手握緊了托盤,加強了自己的決心。
雙花水榭顧名思義,自然在水邊。
隔著水,便看到窗子都支起來,一個風流公子斜斜地撐著頭,在喝酒。
隔著九曲橋,那風流姿態便讓人看得移不開眼。
落落癡癡地看了一會兒,深深吸了一口氣,踏上了彎彎折折的九曲橋。
霽雨如今有了少年模樣,很快也要離開內院了。
他見是落落,猶豫了一下。落落道“公子每天吃的,溫得太久了不好。”
落落是夫人房里伺候的,公子每天都要與她見面的。更重要的是,她是夫人的陪嫁丫鬟。跟被打發出去的那幾個不一樣。
丫鬟的派系出身,對他們來說,真的挺重要的。霽雨便放了落落進去“公子,燕窩送來了。”
而后退到了外面去。
陸睿晃晃酒盞,抬起眼睛。
見是落落,他瞇起了眼睛。
落落小心翼翼地,將燕窩放在桌上,捏著托盤怯怯地站在那里,道“公子趁溫著用吧,別等涼了。”
這個丫頭是溫蕙的陪嫁丫頭。
有點傻,沒有受過陸家丫鬟那樣系統的、嚴格的訓導,管不住自己,常癡望他。
只因她是溫蕙陪嫁過來的,陸睿忍了她。
陸睿注意到,最近一段時間,她沒有在房中值夜了。
丫鬟們的排班,遠著誰近著誰,自然是溫蕙安排的。她如今也是合格的當家夫人,許多事不必說透,安靜做便是。
所以以這些天家里的氛圍,怎么是她送東西到雙花水榭?
陸睿問“少夫人讓你來的嗎?”
落落垂下頭,沉默著不說話。
若是旁的人,大多便覺得是默認了。
但陸睿不是旁的人。
陸睿有些酒意,目光卻銳利起來“如果是少夫人派你過來的,便回是,如果不是,便回不是。”
“我再問你一遍,是少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