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距,大周的科舉分了南北榜,南方北方分別錄取。便是因為南方文風鼎盛,北方根本不敵。
如浙江、江蘇這些地方,別說解元了,往后捋,二十來名的位置,吊打北方諸省的解元。
更不要說,陸嘉言本人生得這樣一副模樣。
從來沒有人告訴過他,原來陸睿陸嘉言,如此雋秀風華。
小安向他匯報,從來只說他們夫妻恩愛。可如今再想,夫妻恩愛自然有原因的。
得夫君如此,相貌才華家世,月牙兒自然愛他。
陸嘉言相貌才華家世如此,多年來竟都不納妾,月牙兒怎能不愛他!
霍決那一下,便沒有控制好力道。
霍決站在窗邊,垂眸。
陸嘉言給月牙兒的,都是霍決給不了的。
把月牙兒留在身邊,他……又能給她些什么呢?
一連兩日,霍決都沒有再出現。
初五這日,卻來了一個又胖又壯的人,帶來一堆常見的不常見的玩意來給溫蕙打發時間。他來了就與溫蕙寒暄“溫姑娘,一別多年,你氣色不錯。”
溫蕙根本不認識這個人,只能道“足下是?”
那人長了一張憨厚的老實人面孔,笑道“姑娘不記得我了。”
“當年,姑娘小小年紀,跑到長沙尋我哥哥。當時,我和小安就在哥哥旁邊。你打爛了店家的桌椅,還是小安拿了錢幫你賠的店家。”
他這么說,溫蕙喚起了記憶“安小哥我還記得,只不太記得你。”
那人道“我本家姓劉,你叫我康順即可?!?
溫蕙道“劉大哥。”
哪能讓嫂子喊哥,亂了。康順忙擺手“嫂……姑娘還是叫我康順吧?!?
在人家地方上作客,溫蕙從善如流。
她注意到一個事情,問“你和那位安小哥,一直都跟霍四哥在一起?”
“是啊。我們兄弟三人,一路一起走過來的?!笨淀樀溃岸际欢炅?。哥哥掌了監察院,我們兩個也是一直跟著他做事。我呢,自己有個住處,有時候住在府里,有時候回自己那里。小安一直都跟哥哥在一起,也住在這里。只他去開封了。”
霍決的身邊有這樣一路走來相互幫持的兄弟,溫蕙松了一口氣。
她道“原來去開封的是這位安小哥。我還記得他,他生得十分漂亮?!?
“哎呀。”康順一拍大腿,“你可別當著他面這么說,他最喜歡別人夸他好看了。你也夸他,他鼻子非得翹到天上去不可?!?
康順胖胖壯壯的,下頜無須,一看就是閹人。
如此,當年漂亮得雌雄莫辨的安小哥,竟也是閹人嗎?
念及此,溫蕙心下嘆息。
卻聽康順道“我聽說,后來令尊過身了。唉,那年我去溫家堡,看著令尊雖半身不能動了,但你兄長們將他照顧得還挺好的。唉。怎么就過去了呢?!?
溫蕙怔住,問“你去過溫家堡?”
康順一臉憨厚,點頭道“是,去過一趟。”
溫蕙問“怎去了我娘家呢?”
康順道“哥哥叫我往溫家堡送東西,我跑了趟腿?!?
溫蕙愕然,問“是什么時候時候的事?”
在父親尚未過身時,霍四哥竟和娘家還有來往?怎地她去青州的時候,哥哥們提都沒提過呢?
康順道“我想想,興慶元年吧,年初的時候。那時候先帝剛登基,京城剛穩。”
“那時候陛下封為了齊王,我們跟著進了齊王府。賞賜頒下來,東西不少?!?
“哥哥東湊西湊,把我們手上的銀子都先拿去了,東西也湊上。”
“別的都好說,只內造的宮緞不好湊,我們本來就一個人只有一匹,湊在一起也才三匹。哥哥的是竹節紋的,小安那匹是折枝蓮紋,我那匹是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