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線問,“活著的人,當不當有個真相?當不當有個公道?”
銀線一連串的質問,將陸睿從這沖擊中驚醒。
“你說的對。”他抬起眼,“我得問一問。”
“陸家,到底對她做了什么?”
“她現在,又在哪?”
傍晚時分,秦城匆匆走進內院,告訴溫蕙“小郡主被我們截住了。”
溫蕙抬起眼睛。
秦城看見,她的眼睛是紅的。
又一隊黑衣人疾馳出城。
這時候霍決才終于從宮中脫身,回到府里。
秦城特意為他留下人,稟告“夫人和秦城剛剛出城去了。”
小安摩拳擦掌“走,一起去!”
那邊又報“陸大姑娘醒了。”
霍決道“你去照看陸大姑娘。”
小安的臉垮了。
霍決轉身帶人追出了城。
小郡主心虛,掩耳盜鈴般地跑到南郊的別苑里住了幾天。今天大家都回城了,她緩過那個勁,也決定回城了。
離京城本就不遠,歇了個午覺才出發,走到半路,叫人劫持了去。
溫蕙見到小郡主的時候,天色已經昏下來了。
遠離了路,在一片林子里。
小郡主被綁著手,瞪著這個蒙面的女人“你是哪個?我警告你,趁早放我回去!”
先開始她是怕的,以為遇到盜賊。后來發現這些人進退有矩,令行禁止,就知道不是盜賊了。
這肯定是京城跟她有梁子的人。
她過去得罪人太多了。根本猜不出來到底是哪個來報復了。
但既然知道是來報復的就不怕了。
小郡主一生,只怕權勢。因她就是仗著權勢才能橫行無忌的,所以最了解權勢的威力。
這些跟她結下梁子的人就是來報復,又能怎樣,頂破天,蒙著臉揍她一頓拳頭,抽她一頓鞭子。
也就這樣了,別的,他們不敢了!
她可是渝王郡主呢,身上有帝寵的!
等她查清楚是誰,再找回場子!
溫蕙看了小郡主一眼。
她還記得端午時候,她也見過她。當時還讓秦城出手小懲。只那時怎么都想不到,一個未嫁的少女,竟能有這般惡毒的心思。
又或許,惡毒的心思是每個人都有的。每個人都曾有過“如果能讓某某人死掉就好了”的想法,只大多數人,絕大多數,都沒有行動的能力,也承擔不了后果。
這少女有行動的能力,承擔得了后果,她的惡念便能成真。
說一千道一萬,都是“權勢”兩個字。
溫蕙扯住小郡主的衣領,一言不發地拖著她往林深處去。
秦城舔舔嘴唇,實在很好奇,這個事夫人要怎么才能解了氣?
溫蕙無視了小郡主的叫罵,把她拖到林深處扔在地上,揮拳狠狠揍她。
“你有種告訴我你是誰!”小郡主也硬氣,一邊挨揍,一邊叫罵,一邊還放狠話,“等我揪你出來,夷你三族!”
溫蕙一邊揍,她一邊叫罵。
只溫蕙不理她,只狠狠揍。
小郡主漸漸罵得斷斷續續,她發狠道“有本事你殺了我!要讓我揪出你是誰來,你……
她忽然頓住。
因揍她的這個女人拉下了蒙面的面巾。
她為什么拉下面巾,她不怕暴露身份嗎?
小郡主隱隱不安。
她道“你竟是個美人,你難道不是打手?”
她以為對方是女打手,仇家雖然要教訓她,也不敢壞了男女大防,故找個女人來教訓她。
“我不是。”溫蕙說。
溫蕙的眼睛很紅。小郡主益發不安,她問“你到底是哪家的?”
“她只是個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