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睿深深吸氣,讓自己冷靜下來,抬眸問“你與她,是故人?”
“也不怕告訴你。”霍決道,“我與蕙娘,自幼訂親。”
陸睿頓時便明白了“原來你是那人,原來潞王案你沒死。”
“沒死,讓你失望了。”霍決道,“非我命大,是溫家散盡積蓄保住了我的命。只我命運落到這樣境地,自然是得與她解了婚約,眼睜睜看她嫁你。”
雖然霍決這樣說,但陸睿明白,潞王案的時候溫蕙不過十歲左右,與霍決根本不會有什么男女之情。
溫蕙情竇初開,情根深種,都是遇到了他。
當溫蕙揣著匕首在京城再遇到霍決的時候,也不過就是“故人”而已。
她都遇到了什么,如何就成了霍決的妻子?
陸睿握緊拳,抬眸“開封的事,我會去查。”
“在我見到她之前,”他道,“望你……”
他話沒說完,霍決已經勃然大怒。
“陸嘉言!”他暴喝,直接喝斷了陸睿的話,“我霍某人的妻子,不需要你來托付!”
空氣有種凝滯之感。
陸睿冷然道“我不知道究竟發生何事,但蕙娘是我三媒六聘娶回家的正室妻子。”
霍決冷笑“你的三媒六聘都埋在了余杭陸氏祖墳里。你先回去看看再說。”
他轉身,拂袖而去。
走到門口,停住,微微轉頭。
“你在這兒等著。”他道,“你的女兒還給你。”
說罷,走出去了。
陸睿望著他的背影,抿緊薄唇,過了片刻,輕輕抹了一下。
攤開,指腹一絲血跡。
霍決大步往內院走,小安眉開眼笑在后面追。
兩人一問,溫蕙已經換了衣裳,在陸璠那里。
等他們過去,卻看到溫蕙使人打開了房間的窗戶,屋里燈火通明,能看到陸璠正在吃點心。
溫蕙卻只站在院子里,隔著窗戶遙望。
兩個人腳步頓住,小安也笑不出來了。
見他們來,溫蕙道“三叔,我想再抱抱她。”
小安轉身就跑了。
溫蕙又看了一眼陸璠,和霍決走到院子外面。
霍決道“陸嘉言想見你。”
不待溫蕙回答,他直接道“我拒絕了。”
“他什么都不知道!”霍決面沉似水,“我讓他滾去自己查到底是怎么回事。沒查清楚之前,想見你,做夢!”
溫蕙無奈一笑,嘆道“我原是想,不如就讓他一直不知道,就這么一輩子過去算了。”
霍決酸死了“你就是偏心他。”
溫蕙一根手指戳在他心口“你說這話,不虧心?”
霍決攥住她的手指“你要對我再好一點。”
溫蕙問“還要怎么再好?”
霍決道“我想要一整顆心。”
溫蕙瞟了他一眼,戳了他幾下,嘴角翹起來。
霍決的嘴角也翹起來。
小安跑回來了,拿來了監察院特制的迷香。這香不傷人身體,還讓人睡得香,養精神。
陸璠在屋里,那個漂亮的人又進來,笑吟吟說“關上窗戶吧,有風。”
她醒來,就是這個人照看她,告訴她她落水受了驚,他們請了高僧為她做了法事,她才醒來。
陸璠還記得落水的時,瀕死的感覺,對人心的“惡”的驚懼。她禮貌道了謝,問此是何處,何時能回家。
那個漂亮的人說,得等家里做主的人回來。
她就耐心等。
漂亮的人又進來,陸璠便放下點心“能做主的人回來了嗎?”
小安道“回來了,馬上你就能回家。你稍等我一會兒。”
他關上窗戶又出去了,沒一會兒,陸璠聞到奇異的香,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