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之道,方法多了去。不是只有一種方式。
縱然霍決身體有殘缺,只要他想,還是能和溫蕙達成魚水之歡。
陸睿想起溫蕙潤澤的眼睛,明亮的面龐。
天地肅殺之間,他感到了從身體深處蔓延至指尖的酸澀之意。
那曾經只有他看過嘗過的美麗嬌軟,那些只屬于他一個人的領域,都已經為另一個男人侵占。
那些潮紅的臉頰,濕潤潤的眼睛,囈語般的呢喃。
沒有隔閡的貼伏,肌膚與肌膚的接觸。
如今,都不再屬于他了。
太難受了。
太難受了。
陸睿在白玉欄桿邊站了許久,終于后知后覺地明白了這充滿胸臆間酸澀難受的感覺是怎么回事。
曾說,不許妒,不許妒。
“不許”兩個字輕如鴻毛,天經地義,理所當然。
只覺得,她為何就做不到?
陸睿按住心口,呼吸了兩口寒涼的空氣。
這使人澀得難受,堵得難受的感覺,怎個不許法?
怎個能消散了?
怎個能不使人傷?
只傷她的時候,他不曾體會到罷了。
陸睿閉上眼,深深呼吸,調息,硬生生把喉頭一股涌上來的甜腥咽了回去。
“翰林,”有小監過來,“陛下宣翰林。”
陸睿點點頭,放下手,往宮門走去。
小監躬身跟在后面。
只他忍不住抬頭,看了看陸翰林的背影。
今日翰林為何臉色蒼白,步子比平時慢了一半?
令人生出一種,脆而易碎之感。
霍決回到家里,將三日后的安排告訴了溫蕙。
溫蕙詫異“寧閣老府?”
“若安排你和她單獨相遇,未免扎眼。畢竟你是我夫人,身份有些不同,惹人注目。”霍決道,“若想自自然然,不如便混入人群中。”
看溫蕙還有猶豫,霍決道“你知道今天陸嘉言說什么?”
他把陸睿的話學給了溫蕙。
溫蕙問“你們兩個都確定無事?”
霍決挑眉“若有事,按下去!”
溫蕙只有一個要求“別傷人命。”
霍決道“我又不是殺人狂。”
溫蕙道“好吧。”
她喚來丫鬟“最近收到的帖子里,看看有沒有寧閣老夫人的壽宴的?”
霍夫人從來不參加任何飲宴。但霍夫人不去是霍夫人的事,旁人家該給霍府人下請柬還是得照樣下。
形式得走全了,才算禮數到位。
溫蕙也保持了在陸家養成的習慣,將這些請柬分門別類地整理好。
丫鬟只在“三品及以上”那層抽屜里找,一找便找到了。
溫蕙打開請柬看了看,點了點頭。
霍決忽然伸出手指在空氣里點了點。
溫蕙“?”
“打扮得漂亮些。”霍決道,“讓她們知道,我夫人有多美。”
溫蕙撲哧一笑,笑著啐他。
寧老夫人的壽宴是個正經的壽宴。
不像霍決給溫蕙辦的晚宴純為斂財收禮。這壽宴在白日里,邀請的都是女眷。
寧菲菲作為出嫁女,早早過去,也給娘家搭把手,幫忙招呼客人,令嫂嫂們輕松些。
寧菲菲性子很好,過去在娘家,跟嫂嫂們都處得挺好的。
她只在新婚時候腦子不清醒,輕狂了一陣,陸睿許她回娘家,她竟真的頻頻往娘家跑。
被寧老夫人訓斥了之后,才醒過來,輕易不敢隨便回娘家了。
娘家雖帶著個“家”字,卻終究不是已嫁女的家。
已嫁女便是攜著夫婿從外地回來探望,在娘家都要夫妻分房而居。有許多講究和避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