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飛奔,追入了林中。巖石、樹木飛快地倒退。地上果然有許多人踩過的痕跡。
人啊,為什么有時候會產生后悔這種情緒呢?
當初蕉葉在兗州出事,小安就說要把她接回京城去。溫蕙拒絕了。
溫蕙想成全蕉葉的夢想。
也想讓蕉葉替她去實現她以為自己實現不了的夢想。
她以為有監察院一路扶助保護,蕉葉不會有事。
此時,后悔!
帶著搶來的女人、牛羊和馱馬,賊人們走得并不快。這島上也沒有官兵,更無需快速撤退。他們走的速度甚至可以說是很慢了。
溫蕙追了一陣便追上了他們!
遠遠的,就看到漁女們和牛羊馱馬一起走在中間,賊人約略有十個出頭,其中一個騎在一匹雪白的駿馬上,正是溫蕙的大宛寶馬。
溫蕙匕首出鞘,沒有任何花樣,直接甩了出去。
這柄匕首是霍決給她的。切金斷玉,鋒利無匹。當初,她便是用它絞碎了小郡主的心臟。完成了人生中第一次殺人。
彼時,那刀刃入肉的感覺還會讓她背脊難受。如今不會了。
殺人這種事,邁過去那道坎,就變得容易了。
鋒利的匕首直沒入了騎馬那人的后心,那人一聲都沒吭出來,直接掉到了馬下。
余人驚而轉身。
走在最后的兩人只覺眼前銀花點點閃爍,一人喉頭刺穿,一人喉頭劃斷!
余人中,一人反應極快,鋼刀迎面砍來!
一寸短,一寸險;一寸長,一寸強。長槍,百兵之王。
銀槍四兩撥千斤撥開刀鋒,一個槍花挽過去。
昔日在家里的校場上,她與番子們切磋,都是用棍。棍頭沾著白灰,戳過去就是一個白點。每每此時,溫蕙就會笑一句“你死了?!?
若攻咽喉,總能將棍堪堪止在對方喉頭前不到半寸,也笑一句“你死了?!?
你死了。
溫蕙撤槍。
血從對方喉頭噴出。
溫蕙身如蒲柳柔韌,行云流水般一個下腰,才從賊人喉頭拔出的槍尖帶著血在空中劃過一道紅色的弧線,一記回馬槍,扎入了身后攻來之人的咽喉。
咽喉最軟,入也快,出也快。
一個照面,尚不及用腦子細想,這女子已經折了他們近一半人手。
余下數人大驚!
一人推了另一人一把,那人會意,轉身拔足飛奔。那方向正是剛才他們前行的方向。
溫蕙看見了,但余人已經攻了上來,攔住了她。
溫蕙顧不得那人,與這幾人纏斗起來。
漁女們跑了幾個,還有幾個撿起地上石頭或者死去的賊人的鋼刀,試圖給溫蕙幫忙。
一個賊人被石頭砸了腦袋,頭一歪,喉嚨已被刺穿。
一柄斧頭挾著風劈下來,逼得溫蕙松手撒槍,人順著槍身一旋,溫蕙將自己卷入了剛剛被她刺穿了咽喉的男人的懷中,抱住他的手臂向下一拉。一人一尸一起伏下身去。
刀刃入肉。這尸體替她擋住了至少三柄來自同伴的刀鋒。
溫蕙背著尸體撐地的瞬間,另一只手已經撿起了尸體掉落的鋼刀,反手削出去。三個持刀砍她的人都被削了腿,慘叫著倒下。
溫蕙甩下尸體打個滾,已經抓回了自己的銀槍。
舉槍,卻僵住。
“再動我就殺了她們!”賊人喊道。
沒來得及跑的幾個漁女被最后還能戰的三個人挾持了,斧頭或鋼刀架在了她們的脖子上。
她們都是勇敢的女子,因要向大海討飯吃,風吹浪打,養出了比閨閣女子要堅韌得多的生命力。
蕉葉因此喜歡她們,喜歡這里。因是天生的身上有相通的氣息。
溫蕙盯著為首那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