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霍決道,“曾經是鄧七的義子之一。”
小安拿過那檔案冊簿看了看,有些驚詫“這么詳細?怎地我們還要管海上的事嗎?”
他有些困惑,因海事并不歸屬監察院的業務范圍。
霍決沒回答他,看著空氣沉思片刻,忽地說出了另一個名字“溫杉。”
“才一個冷山,又一個溫山?那又是誰?”小安問。
霍決嘆道“溫三郎,原來他沒死。”
小安奇道“溫家竟還有三郎?”
溫杉“死”了十年,在小安的認知中,根本就不存在,溫家他只知道溫大郎溫二郎,溫大郎是個腦子不轉彎的傻瓜,溫家最聰明的其實是他嫂嫂。
霍決嘆一聲“原來如此。”
遇到了死而復生的溫杉,溫蕙自然不可能直接回轉,必要盤桓一段時間。
小安看了看海事檔案“這么說,溫三郎落草了?怪不得不能明著寫。”
他忽地咋舌“這么說,我嫂嫂她要去海盜窩里走一趟?”
小安忽覺,他嫂嫂這人生,也挺離奇,明明本來只是個內宅婦人不是嗎?
“行吧。這趟親戚走得……”小安幸災樂禍,“那就等明年開春再見了。”
一塊點心砸過來,小安一把抓住,咬了一口,咀嚼“又不是我放她出去亂跑的,活該。”
他跑掉了。
霍決又將溫蕙的信展開重新讀了兩遍。
溫蕙這一路走來的書信他都讀了很多遍。能感受到她胸臆的舒展,也能感受到她的種種困惑。
但當她走出去了,他反而更能確認,她與他之間的牽絆,已不可切斷。
從前他患得患失,唯恐失去她。
如今她在千里之外,想著他,念著他,記掛著要回來,霍決的內心里寧和又踏實。
日夜思君,心如插翅,待此間事了,便即刻回京,再不撇下四哥亂跑。
霍決又讀了一遍。
“誰信你。”他彈彈信紙。
明明心都跑野了。
再看向桌上的海圖,他的視線移動,落在某一處,修長的手指在那里敲了敲。
喚人“去把秦城叫來。”
很快秦城來了。
霍決告訴他“夫人去琉球了。”
秦城吃驚“啊?”
不是去泉州了嗎,怎地轉去琉球了?
他道“那……豈不是離我們很近了?”
霍決問“東崇島的冷山,是夫人故人。你去一趟,想辦法跟冷山搭上話。”
冷山既然是溫杉,兩邊最好明確一下身份立場,莫要以后郎舅二人打起來,惹出麻煩。
秦城領了命令去了。
霍決看著海圖。
這份海圖還是從牛貴手里接過來的。
霍決第一次看到海圖的時候和溫蕙一樣震驚于世界之大。
他看著圖中廣闊的世界,心想,大概這就是天意吧。他未來想帶她去的地方,她竟自己先跑去了。
他眼中露出笑意。
溫蕙隨著溫杉踏上了琉球的東崇島。
遠遠望去,這個島比蕉葉生活的那個島更大了數倍。是一塊很大的陸地了。
山上能看到寨子,許多的房屋。
來的時候便看到島的外圍許多船只警戒巡邏。
上了島,換了車馬,往山寨上去,一路又關卡重重,終于入了寨子。
溫杉歸來,許多人出迎,在人群的最前面,溫蕙看到了英娘。
英娘的面貌變化也大,昔日的少女如今也是生育了幾個孩子的婦人了。
但因提前知道這是英娘,帶著這認知去看她,便能從眉眼間找出幾分昔日的影子。
但英娘不知道她是誰。
溫杉平安歸來,英娘本是開心地來迎他,不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