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家。
他想著,等她去了當(dāng)南島做了當(dāng)家夫人,有了正經(jīng)男人,她就會明白哥哥為她的一片心。
溫杉說的有道理嗎?
自然是有道理的。還是人間至理。
他講的是禮法!一個女人在沒有夫家時,自身的歸屬權(quán)。
只溫蕙覺得,最荒謬的就是這個道理!
她笑起來。
“化外之地,從賊之人,竟跟我講起禮法來了?”溫蕙只覺得滑天下之大稽,“真真……是可笑之極。”
最后幾字,已經(jīng)咬牙切齒。
精光一閃,她拔出了腰間的匕首!
溫杉大驚:“月牙兒!”
“你慌什么?”溫蕙譏諷道,“你以為我要自盡?”
溫杉正是怕她想不開,不錯眼珠盯著她。
溫蕙卻道:“這柄匕首,是四郎給我的,我一直帶在身上,可不是為了讓人逼得了斷自己。”
她手一甩,“咄”地一聲,那匕首射入了木地板里,齊根沒入,只剩刀柄,可見其鋒利。
“我隨身帶著它,是為了當(dāng)有人逼我時,可以以它反抗!”
她盯著溫杉,“這里不是大周領(lǐng)域,禮法管不到的地方,你想擺出兄長的身份就要我任你擺布,那是做夢!”
“我只跟你說最后一遍,我有夫君。”
“你覺得四郎不是男人,”她道,“可他是我的男人。”
溫杉?xì)獾溃骸八?
“他自然不是完人,甚至算不得好人。他身有殘缺,但我一路行來,見的男人愈多,愈知道他的好,愈知道他對我的可貴。”
“想要我離開四郎改嫁旁人?那,三哥,咱們就試試看!”
她盯著他道,“我難道是什么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嗎?咱們試試看!”
“或者你有本事現(xiàn)在就挑斷我的手筋腳筋,讓我像排屋里的女人一樣,任你安排。或者你看看,我的槍夠不夠鋒利!”
溫蕙轉(zhuǎn)身離開。
溫杉吼她:“厲害得你!你有本事跳海自己游回去!不然我看你能往哪里去!”
死倔的妮子!
他氣得叉著腰轉(zhuǎn)圈,一抬腿踢翻了一張桌子。
盯著地上那匕首,呼呼喘氣。
許久,他喊了人來:“現(xiàn)在到哪里了?”
手下報了方位。
溫杉恨得撓頭。
雖知道以溫蕙的脾氣,知道了一定會鬧,但也沒想到她這樣決絕,死活認(rèn)定了霍四。
真不知道霍四一個閹人給她灌了什么迷魂湯。一個閹人不好好地守著皇帝,非要禍害他妹子!
實可恨!
他問:“附近我們有幾支船隊?龍虎堂、惡風(fēng)堂的船都應(yīng)該在附近吧?”
他下令:“把他們都調(diào)過來。”
手下神色凝重起來:“大當(dāng)家?”
溫杉長嘆一聲:“四娘執(zhí)意不肯,我再勸勸她,看能不能勸得動。只萬一勸不動,只能跟章東亭反悔了。”
手下道:“章東亭可不是個好相與的。”
“是。”溫杉道,“所以把船隊都調(diào)過來,預(yù)防個萬一。”
海上一言不合翻臉相殺的事也很多。
章東亭不是好相與的。
但冷山也不是心慈手軟的。
正所謂,慈不掌兵。
冷業(yè)敲開了溫蕙的房門,看到溫蕙正在沉默地磨槍。
溫蕙一直對他溫柔慈愛,他還沒怎么見過她這樣冷臉的模樣。
“姑姑。”他進(jìn)來道,“爹讓我把這個還給你。”
溫蕙瞥了一眼,放到桌案上的,正是她那柄匕首。她沒說話,繼續(xù)磨她的槍。
房中安靜了片刻。
冷業(yè)道:“姑姑,爹爹就是這樣的,島上的人都是聽他的話的。不聽話的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