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背詩,或者習武也可以,但不是從小打打殺殺。
可人的出身有時候就注定了很多。
溫蕙今天親眼看見這孩子殺人,雖然殺不是特別正大光明,但他將刀捅進敵人身體里的時候,手比大人還穩。
溫蕙第一次殺人的時候,都有巨大的情緒起伏波動,都要用盡力氣跨過一道心理上的坎。
冷業沒有。
冷業就是那么平靜地殺人。
這個孩子,天生注定了不是過平淡溫馨日子的人。
溫蕙和冷業最終還是都上了船,一同往當南島出發了。
溫杉拿她沒辦法。
四娘子槍挑章東亭十數人的事只是聽說,可四娘子生死局擊殺了章東亭,卻是大家親眼見證了。
眾人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樣了。那一聲“四娘子”叫得格外恭敬。
當南島上張燈結彩,這一回,大當家居然要娶妻。
海上的男人會有女人,但少有妻子。也算是難得的喜事。
特別是,大當家要娶的是東崇島冷山的妹妹,兩家若做了親戚,以后聯手,可以橫掃東海。或者冷山哪天死了,大當家接手東崇島,也不是不能想一想。
島上留守的人算著日子,大當家迎親也該回來了。果然這一日,天邊有船隊行來。
大當家的喜事,大小頭目們都出來迎了。
那船隊越來越近,每條船上都掛著紅綢,叫人一看就覺得喜氣洋洋的。
岸上的人道:“多了許多?”
旁人道:“傻子,東崇島能不出嫁妝?定是陪嫁!”
有人道:“乖乖,這大手筆,不愧是冷山!”
船隊漸漸接近,能看清船頭還有人笑著揮舞紅綢,跳舞似的,岸上的人也都沖船上招手。
然而,當船隊進入一射之地,正有人念叨了一句“怎不見大當家露臉”的時候,藏身在船舷下的弓箭手在一聲號令之下齊刷刷地站起來了!
岸上的人一愣之下,大喊:“不好!有詐!”
可已經來不及,鋪天的箭雨射過來,岸上就倒了一片。
一條條小舢板被從福船、沙船這樣的大船上扔下海,濺起人高的水花。
男人們飛速地吊著繩索下到了小舢板上,劃著槳駛向當南島。
更有有蒙沖、五牙艦這樣的小型艦船,直接靠岸,木板一搭,殺氣沖天的男人們便沖了下來。
而遠處,又有兩支船隊現身——在路上,當溫蕙得知了此行的真實目的,大怒拒絕的時候,溫杉就預感這次的事不能善了,就已經派人去召集了在海上“干活”的船隊。
在大船上弓箭壓制掩護下,東崇島人登陸了當南島!
殺聲震天。
溫蕙銀槍扎透了一人,旋轉著回抽出來,眼睛搜索著,并不與這些小卒纏斗。看到一個形似頭目的人,她銀槍一抖,便殺了過去。
因溫杉路上就與她說過,下面的人其實不重要,跟著誰混都是一樣的。當南島上,說不定還有以前東崇島被俘虜去的人呢。
重要的是誅殺首領、頭目。
一路不知道殺了多少人,殺到了寨子深處,聽到有人喚“二當家”。溫蕙倏地看過去,看到了一個臉色鐵青的精瘦漢子,正準備逃。
溫蕙一槍結果了眼前的人,猱身搶上,截斷他的退路!當南島二當家無路可退,只能與她戰作一團。
當溫蕙一槍/刺死了這人的時候,戰斗已經接近尾聲。
當當南島終于再沒有人能站出來指揮大局的時候,嘍啰們便都跪下繳械了。
溫杉拿下了當南島,十分忙碌,先把島防重新搭起來,以防當南島在外的船隊返回,然后才是收拾寨子里面,人丁、財物、女人。
溫蕙一直抱著槍發呆。
直到冷業一手提刀,腋下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