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全,給他些時日,必是北疆一員殺將。
這樣一個好苗子落到了自己的手上,只喜得盧定方合不攏嘴。
霍決此生有所求,自然不會隱藏自己。錐處囊中,必脫穎而出。
漸漸地,盧定方意識到霍決絕不是僅僅一個“好苗子”可以簡單定義的。霍決除了悍勇和冷靜,他的機變、果決、眼界、見識和手腕,還有政治嗅覺的靈敏,都令人吃驚。
射人先射馬,霍決的最終目標是趙王,但想接近趙王,從盧定方這里入手才是捷徑。霍決用了兩年的時間,獲取了盧定方的全心信任和倚重,成為了他的心腹下屬。
終于這一日,兩人私下里喝酒時,霍決問盧定方:“可曾想過未來?”
盧定方莫名:“什么未來?”
霍決道:“殿下的未來。”
“殿下雖如今偏安一隅,但他是天潢貴胄,□□后裔,身體里流著趙家的血。”霍決道,“自先太子薨逝至今,國無儲君,亦無嫡長,殿下和其他任何一個皇子一樣,有承繼大位的資格。”
盧定方正舉到唇邊的酒碗滯住。
霍決勾勾嘴角:“從龍之功,盧家難道不想要嗎?”
沒有人不想靠近權力的中心。盧家,也偏安一隅太久了。
這一碗酒是飲不下去了。
盧定方惱火地將碗拍在案上:“你個妖孽,休胡言亂語,天子壽比南山,如今還好好的呢。”
“天子老了。” 霍決道,“他活得越久,便是離終點愈近。”
不論是霍決說話的內容,還是他說話的態度,都令盧定方悚然而驚。
他盯著霍決——兩年過去,少年的面孔褪去絨毛和青澀,再配上那雙深邃幽黑的眸子,看起來完全像是個成熟的男人。
不,甚至他身邊很多成年男人,都給不了他這種成熟感。
霍決道:“將軍是時候,該替殿下想想未來了。”
“我想有什么用!”盧定方惱火地說,“他是個什么樣的人,他的心里想的是什么,他自己沒那個意思光我們替他想又有什么用!”
盧定方這個話,使霍決明白了盧家的想法。
他嘴角微微勾起:“主君想不到或者不想的地方,不正應該我們做臣子的推著他去想,推著他去做嗎?否則,要我們有什么用。”
盧定方死死盯著霍決:“連毅,你今年多大了?”
然而霍決霍連毅的確還未及弱冠,他今年肉眼可見地個子還竄了竄呢。
他的的確確就是個少年。
盧定方跟他爹嘀咕:“這小子怎么生得,又能打又能戰,心眼還這么多。”
盧老將軍拍大腿遺憾:“可惜沒生成我兒子!”
盧定方:“……”
霍決這樣的人才,盧定方愛煞了他,想把他長久留在身邊,他決定給霍決保個媒。
“就我大堂哥的閨女,我大侄女,你也見過。”他摟著霍決的肩膀說,“跟你年齡正般配。不是我吹,她這相貌性情,在我們盧家也是數得著的。”
霍決淡定地掰開他的手:“承蒙將軍抬愛,屬下已經訂了親了。”
“啥,你已經訂親了。”盧定方大憾,“誰家這么手快!”
霍決道:“是通家之好,也是軍戶家,門當戶對,我爹救過她爹,她娘救過我娘和我哥。我們從小訂了娃娃親。”
“娃娃親什么的,最不靠譜!”盧定方又摟住他,大放厥詞,“我跟你說,小時候長得可愛的女娃娃,長大了都磕磣!不如多賠對方些銀錢禮物,趁早退了,另訂我家。你要是缺錢,這份錢我出了!”
霍決把他手再掰下來:“不勞將軍破費,我家這個……”
盧定方看到,少年的唇邊露出情不自禁的笑意:“注定是個美人。”
雖沒有做成盧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