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句話的時候，黎風蘭的語氣中帶著幾分笑意，神情也是陵不厭鮮少見過的輕松。

其實黎風蘭差不多已經將這些事情了解了個大半，只是他現在莫名想要聽陵不厭親口說一遍。

而明白黎風蘭意圖的陵不厭笑著喝了一口茶，想了想也真的如黎風蘭所愿，將那段故事完完整整地從頭講到了尾。

此時夕陽西下，暖暖的光打在黎風蘭的身上，他居然有些倦了。

黎風蘭手撐在桌上，一邊看著陵不厭，一邊聽他講故事。

而就在陵不厭將要講完的時候，黎風蘭忽然問道：“對了師尊，我還有一個問題?！?

“嗯？什么問題?！?

“我之前那個身體，還有‘黎風蘭’，究竟是怎么來的”

“這個啊……”陵不厭頓了頓說，“你的神魂太過強大，必須天靈根的身體才能夠支撐得住。當初我收他為徒的時候，正是因為他的靈根以及壽數?！?

“壽數？”

原來陵不厭曾經那個徒弟，雖然有天靈根，但是卻天生不足。

按照常理來說，他本來活不過十八歲。

陵不厭發現他有天靈根后，便將他收入門下，并與之做了一筆交易——待他死后，身體交給陵不厭，而陵不厭則會找到他的轉世，為他洗筋伐髓。

這樣他便能以健康的身軀，重登仙途。

只是世上總有意外發生，還不等他因病亡故，就遇到了兇獸這件事……

“這樣啊……”雖然黎風蘭沒有想到，自己之前的身體是這么來的，可是陵不厭講的倒是并不令人意外。

而剛剛點過頭，黎風蘭心中忽然又生出了一個新問題。

“師尊剛才一直用的是‘他’這個字？那他原本的名字，不叫‘黎風蘭’嗎？”

“不叫，”陵不厭輕輕地搖了搖頭，忽然看著黎風蘭的眼睛說，“這是我為你取的名字。”

太陽將要落山，在空中綻放著最后的光芒。此時黎風蘭趴在書案上，抬眸看向陵不厭，于是夕陽就這樣，全部流淌進了他的眼眸中。

氣氛變得有些奇怪。

黎風蘭和陵不厭的衣衫，盡數被夕陽的余暉染紅。

在說出那個答案前，活了上萬年的陵不厭，第一次情不自禁地底下了頭，輕輕地吻在了黎風蘭的鬢邊……

“……師…師尊？”黎風蘭不由自主地叫出了這兩個字，而他大腦在經過了一片空白后，忽然忍不住想到——師尊吻的人是我，不是從前那個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