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墓,她妹妹的尸身還不見了。
握緊手中的刀,衛薔轉頭問站在旁的方永:
“你是如何察覺此處滲水的?”
方永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挑了這么大的事情出來,看一眼那墓穴,他道:“回元帥,其實所謂風水不過是看這一處土地方位風動水流之處是否合適罷了,此處背山面水本是好地方,可這墓地離水太近,這土又松散。”
腳下狠狠一擰,他抬起腳讓衛薔看地上的腳印:“這腳印都是濕的,何況下面。”
衛薔點點頭:“我還要多謝你,若不是你機敏,我也不知道我妹妹的墓出了這等事。”
被元帥謝了。
方永腳下一軟,好歹沒跪下去。
“卑職、卑職不值得元帥一謝,若不是元帥卑職不知道在哪繼續當騙子呢。”
“一事歸一事,你為我私事出了力,我如何不謝你?”
方永越發面紅耳赤,幾乎說不出話來。
在衛薔身后,穆移舟看著將兵相和,有看向一旁的衛燕歌。
“承影將軍,你們清查此事之事但有能讓下官效勞之處,只管吩咐!”
一雙藍色的眼睛打量這穆移舟,衛燕歌點了點頭。
衛薔終于跳下了墓穴,她仔細打量了一番,抬手摸了摸棺蓋,又把手伸進了棺材中。
一刻之后,她又跳出了墓穴。
“棺中陪葬之物皆無,傳令下去,長安城內外清繳盜墓之人。”
“是。”
從墓地出來,衛燕歌坐在馬上聽衛薔道:“那棺木是楠木所造,只一個三寸三分厚的棺蓋就不是一兩人能抬開的,木棺中墊的絲綢上并無尸水痕跡,只怕是剛下葬就被盜尸的,除了申氏余黨之外,這穆移舟也有監守自盜之嫌。”
“元帥放心,我已經安排好了人手。”
側頭看著衛薔,衛燕歌又說道:“您該先回去休息一番。”
看著長安城遙遙在望,衛薔突然道:“阿茵生前是被送到過終南山的守心觀,我們去看看吧。”
衛茵先是長安城里的尼姑寺“修行”,在蠻族退去之后又被申氏送回到了終南山上的道姑觀。
“元帥……”
“燕歌,我想去看看。”
……
秋意已經漸漸浸染了長安城外的終南山,蟬鳴猶在,天卻露出了疏落遼遠的本相,在這個遠離都城的小小院落中,樹木雖然繁茂依舊,也似乎知道葉繁不久,露出了最后的勃勃生機。只有倚在墻邊的竹架子上,粉團一般的重瓣薔薇開的絢爛明媚。
青衣的女子提著食盒步履輕緩地走進了院子,和衣著同色的麻鞋踩在鵝卵石鋪就的路面上,沒有一絲的聲響。
小徑曲折,拐角處的太湖石上略帶了點涼意,她微微一愣,默默嘆了口氣,轉過石壁,就是灰瓦斗檐的正堂了。
輕輕推開木門,只見略顯空蕩的房中當堂擺設的三清畫像一如既往的高高在上,其下供奉的一束白荷是房內鮮有的亮色,屋內的擺設玩器多古拙厚重,全然不合時下年青娘子的口味。在多寶格的另一側,只有長長的翠色幔帳垂在地上,隨著開門的細風微微輕動。
婢女在門邊的高幾上放下食盒,束手立在幔帳外,低聲對里面說:
“娘子,竇茂派人探了正堂下的黃金,大娘子怕是要打回長安了。”
檀香繚繞,從紅銅嵌銀絲的香斗里蜿蜒出一縷細煙,那一縷煙兒在三清的的長須上打了個轉兒,就消散在了一室的冷清中。
一切仿佛與十年前一樣。
婢女又說:“娘子見了大娘子定然是歡喜的,穿上新制的衣裳,再戴一根金簪,也不知道十幾年未見,大娘子還能不能認出娘子。”
幔帳內寂靜無聲。
“娘子,外面的薔薇花開得正好,您該出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