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
蕭月平摸了摸自己空蕩蕩的左手腕,想起從前過往如煙,笑了笑沒有說話。
終于走到了州衙之前,李豐帶著兩人徑直走了進去。
一看正堂門前站著兩個烏護人,他回頭笑著對林昇和蕭月平說:“一看那些烏護人就沒走,刺史正跟他們雞同鴨講呢。”
“刺史大人,我把譯官帶來了,這位是云州蕭家皮貨鋪的店家蕭月平,她精通烏護語您是知道的,這位是定遠軍承影部的林昇林隊長,他說自己也會烏護語?!?
李豐話音未落,只見一個穿著青色文士袍的男子突然站了起來。
季小環也站了起來對李豐說道:“正好沈夫子也會說烏護語,我就請他與客人們先聊著。”
穿著一身黑色衣裙的云州刺史指了指身旁站著的瘦高男子道:“這位是綏州綏德縣學的沈秋辭沈夫子,他會說烏護語,實在是幫了我們大忙?!?
沈秋辭眼睛上蒙著一塊白紗,對面前的三個人行禮。
林昇回了禮,轉身看向那幾個烏護人。
其中一個烏護人說道:“我們薩格部愿意用黃金和羊皮從云州換取糧食和武器,蠻人和室韋人的部落被你們驅趕到了我們的獨樂河一帶,你們要給我們糧食和武器讓我們守衛我們的草原?!?
沈秋辭將那烏護人的話譯成了漢話,季小環看向蕭月平,她點了點頭。
季小環看著那幾個烏護人說道:“蠻人和室韋人能被我們驅趕,為什么不能被貴部驅趕?我們不過是做了能做之事,為何貴部這般理直氣壯地討便宜?”
說話的烏護人生得頗為粗壯,一雙大手如大扇一般,他聽完了蕭月平譯過去的話,整個堂中頓時起了風。
“刺史大人,他說漢人是仗勢欺人……”林昇說完,又用烏護語反問了一通。
那烏護人面色漲紅,大聲說了句什么。
季小環也猜到林昇說的話難聽,看看左右只見兩位能聽懂的似乎都在笑。
“林隊長說他們千里迢迢來云州不就是給漢人仗勢欺人之機?那烏護人說他們部落的黃金和羊皮不給云州了,他們可以去給別的州?!?
季小環清了清嗓子:
“林隊長你不必這般,遠來便是客,既然能賺了黃金和羊皮,我們還是要談的?!?
沈秋辭將季小環的話譯了過去。
蕭月平又將烏護人的話譯了過來:“刺史大人,他們要我們將林隊長趕出去?!?
季小環搖頭道:“定遠軍護衛云州是天經地義之事,林隊長也是為云州著想,本官無由將其趕走?!?
烏護人瞇了瞇眼睛看向帶著幕籬的男人。
林昇也看著他。
烏護人突然一笑:“你既然是漢人的勇士,不如改日運糧到獨樂河來,我定好好招待你。”
突然有人用烏護語說道:“你們在漢人的土地上,站在漢人的面前,漢人也該好好招待你們。”
說話的人是沈秋辭,他不知何時已經站了起來,蒙著白紗的眼睛看向對面的烏護人:“如果真是勇士,就該在漢人的土地上堂堂正正地與漢人的勇士較量,竟然在我們的土地上威脅我們的勇士,是被蠻人和室韋人侵占的獨樂河給了你們勇氣嗎?”
蕭月平翻譯給季小環聽,季小環嘆了口氣:“罷了我們再自己商量?!?
其實堂中也不只他們幾人,云州貿部的部長去了西北,留下的副部長丘絲羅低聲道:“就算是想拉攏薩格部與他們通商那成本也實在太高,有沒有火車,從云州到獨樂河就像從靈州到平州那般遠,一路全是草原罕有人煙,還要途徑荒漠與山脈,一趟走下來路費比東西貴多了。”
長史王飽兒上任不久,靜靜聽了片刻道:“這薩格部來勢洶洶,只怕也不會贊同我們內遷之議?!?
丘絲羅也在一旁連連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