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網打盡,衛薇真心覺得一個都不能放過。
阮細娘點頭:“娘娘怎會尋出這么多人才,換了是我,我實在一個想不到?!?
衛薇只笑不語。
阮細娘滿心崇拜地又翻過一頁,只見上面的名字崔扶桑,北疆大學政崔瑤的堂妹。
道號還素子。
“先把這些網羅來紫微宮,剩下的再考?!笨赐炅苏久麅?,衛薇坐回寶座上,“你若認識可用的,也一并告訴我?!?
阮細娘笑:“是,娘娘。”
衛薇點點頭,臉上的笑意淡去了。
她又成了圣后。
……
二月開大會,過完了年就要準備起來,白山都護府距離晉州頗遠,好在可以坐火車倒成了方便的,白山都護長孫琴憋著勁兒想讓其他人都看看白山的好東西,白山的豆,白山的山珍,白山的各色干肉與皮毛。
白山雖然土極好,開地卻實在艱難,想純靠種糧養活自己在幾年內還是癡心妄想,正好有鐵路,長孫琴常常親自帶著人長途跋涉到幽州,讓幽州港來往的商船里裝上白山的皮貨山珍。
換來的糧食運到白山,就能養活白山十三軍和他們來隨軍的家人。
同光九年的擴軍也充實了白山的墾荒軍,從前在白山墾荒的大半都是俘虜,擴軍之后墾荒軍有了白山軍的旗號,軍餉也是僅次于白山十三軍足有六萬多人,加上他們的家人有十萬之數。
單論人數已經與繁衍生息多年的幽州相當。
這么多人在,活兒干的多,事也多。
鄭蘭娘將這一年來白山都護府轄地的大事一一抄錄下來,抄完,她嘆了口氣。
“毋虛”……當年她來白山之前,元帥寫了兩個字給她。
那時她已經是北疆財部的算官長,是北疆財部里年紀最小的司官,自以為已經明白了如何做實事,來了白山才知道想要將事做好有多難,事做不完,人的心力卻有限,有時無力求實,便成了虛。
虛事多則頹,實事多則興,為了做不虛之事,有時就是要將自己逼到絕境之中。
有人敲門,鄭蘭娘將文書收好,開門就看見了自己的阿娘。
“蘭娘,元帥讓我閑散了數月,我也該去元帥處謀個職了。”
頭上只梳了簡髻的柳妤笑著對自己女兒說。
她自稱自己是閑散了數月,實則自從到了白山就沒停過,白山諸事冗雜,光是理賬一事就能將幾個算官耗在里面。
柳妤精于算學并非虛言,她將白山所有收支之事看了一遍,用了半月重新理了賬冊,讓理賬一事容易了一半。
一番勞碌,曾經豐腴白皙的柳大夫人變得黑了些瘦了些,卻仍是神采奕奕。
“好!”鄭蘭娘笑著說道,“我在白山必小心謹慎,阿娘不必擔心。”
她身為白山都護府長史,都護不在之時她要代行其責,輕易是不會離開,想要送阿娘走,也只能送到車站。
柳妤笑著摸了摸自己女兒的臉龐。
“既然選定了前路,就往前走,貪嗔癡念,錢財美色,皆是浮云,只有大道是真,知你辛苦,阿娘心疼你,阿娘也為你高興。阿娘蹉跎了半生才知曉的道理,你這般年紀便已知曉,有志亦有力,阿娘以此為傲?!?
鄭蘭娘眨了眨眼睛才讓自己沒哭出來。
同光六年到同光十三年,整整七年,被搶進上陽宮的時候她還想過為趙梁的圣人做妃子以光宗耀祖,現在去看,不過是寄命于他人的虛妄罷了。
見女兒要哭不哭,柳妤握住她的手:“咱們母女倆到今日也可說祝各自前程似錦?!?
說完她就笑了,鄭蘭娘也笑了。
有些地方一想到開會便要想盡辦法尋商機,有的地方則是各種依依不舍。
站在幽州州造船塢,諸葛弘唉聲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