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柏堯坐在醫院附近的咖啡廳里, 他面無表情、無喜無悲。
手邊的咖啡早已冷掉。
他讓蔣萱的室友將那個視頻傳送給他,他看了一遍,看了兩遍,再不敢看第三遍。視頻里已經很清楚了, 她是故意滾落下去的, 并不是像她說的那樣,因為太累了踩空了一不小心摔倒。
他隱約明白她的用意。
大概是聽說了他跟陳仙貝的事, 又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所以才想到用這個辦法。
或許是太過愧疚了,又或許是在慌亂的情況下, 選擇了最極端的方式。
他心里很清楚,這件事跟蔣萱沒有關系,錯的是他, 是他喜歡蔣萱被陳仙貝發現, 陳仙貝才遷怒的。
蔣萱可能也有自己的小心思, 不過都無傷大雅, 她沒有惡意。
只是不知道為什么, 明知道不該怪她,明知道她也很可憐, 但他無法忽略, 他在看了那視頻之后, 內心深處產生了那一絲驚疑。
印象中,記憶里,蔣萱一直都是積極向上,就跟小太陽似的, 無論遇到怎樣的事情,怎樣不公的對待, 她都堅強的生長。
可是視頻里的她,會讓人感到害怕。
一個對自己狠到這個地步的人,總會讓人潛意識里感到不適。
最后,江柏堯在咖啡廳呆坐了一個小時,給那位華人律師轉賬了六十萬,又在蔣萱的床頭留下了一張紙條便悄無聲息的走了。
室友回到公寓,在經過那窄而陡的樓梯時,瑟縮了一下,檢查了很久,發現就算客廳的攝像頭出現再大的,也沒可能會照到樓梯這邊來,她害怕到發抖,再想想蔣萱的自殘行為,更是要嚇尿了。馬上跟男朋友打了電話,她想換個公寓住,這里太邪門了。
誠然,她覺得蔣萱很可憐,也許有抑郁癥,也許是別的心理疾病,可是同情歸同情,心理上,還是不愿意跟蔣萱再住在同一屋檐下。
蔣萱那位男朋友應該也是被嚇到了。
她當時都能感覺到,那位社會精英下顎緊繃,明顯也很驚詫。
這就是現實了,連男朋友都會嚇到,更遑論她這個非親非故的室友了,這樣想著,對于自己要搬出去的想法跟決定,室友也不覺得愧疚了。
醫院里,蔣萱醒來后,便看到了床頭江柏堯留的一張紙條。
上面的字跡蒼勁有力、力透紙背。
我有事先回國了,你多注意身體。――江柏堯。
她如遭雷擊般愣住。
她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他從來沒有這樣過!不可能前腳剛來,后腳就離開,像這種未經知會她、便留下一張紙條的行為更是沒有過,她想要勸說自己,現在他焦頭爛額,還要處理退婚之后的爛攤子,必然沒有太多時間留在國外,但沒成功,她還是覺得,有什么東西她抓不住了。
究竟發生了什么?!
與此同時,封夫人的生日宴會也結束了,樂顏忙了一天,已經筋疲力盡,坐在梳妝臺前,兢兢業業的護膚,想起今天在陳仙貝包里看到的東西,她起了個疑心,穿好睡袍來到床邊坐下。
封辭正在翻看電腦,高挺的鼻梁上架著一副金絲框眼鏡。
他跟封硯是親兄弟,在外貌方面十分相似。
不過,老天爺是公平的,封辭從小到大能力卓絕,封硯不如他,但在相貌方面,勝出幾分。
“老公。”樂顏猶豫了一會兒,咬咬牙說道“我有個懷疑。”
封辭抬頭看她,“什么?”
“我懷疑阿硯跟陳小姐認識,”樂顏想了想,補充道,“而且關系應該還很好。”
封辭定定的看了她一會兒,“你想多了。”
弟弟的人際圈他最是清楚不過。
因為弟弟性子單純,他很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