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氏點頭應道,“也好,有勞掌柜的。”
掌柜的沖幾人點了點頭,繼續回柜臺忙去了。
朱氏,安平和安小魚幾人則在堂外找了位置坐下等待。
沒多大一會兒,文大夫出診回來了。
掌柜的一見文大夫回來,立即指著安小魚幾人說道,“文大夫,這幾位是專程來找您看病的。”
安小魚掃了一眼那文大夫的背影,是個身材瘦削的中年男子。
背部線條緊繃,看起來心情有些不好。
朱氏和安平幾人一聽眼前這人便是文大夫,立即從凳子上起身。
朱氏正要開口,便見文大夫看也沒看幾人,只冷淡的說了一句,“進來吧。”
朱氏幾人一聽這話,連忙帶著安小魚跟在文大夫身后,一道進了內堂。
文大夫就坐,掃了一眼眼前幾人,問道,“誰病了。”
朱氏緊忙扶著安小魚上前,一面說道,“我閨女今兒眼睛疼的厲害,有勞大夫您給看看。”
又說,“前些日子摔過腦袋,您也給看看。”
朱氏話音落,就見文大夫掀起眼皮子看了安小魚一眼。
“坐吧。”文大夫道。
朱氏扶著安小魚坐文大夫跟前的凳子上,又聽文大夫文,“為何蒙眼?”
聽聞文大夫這般問,朱氏緊忙問道,“大夫,我閨女她”
朱氏口中的話還未說完,便被文大夫打斷。
“我在跟病人說話。”態度冷硬。
朱氏愕然,抿了抿嘴,只好將到嘴邊的咽了進去。
她俯身,輕輕拍了拍安小魚肩膀。
在安小魚的耳畔輕聲說,“閨女,別怕,有娘在這兒。”
朱氏這般下意識的維護,一時間讓安小魚心頭一暖。
安小魚抬眼,透過蒙眼的黑布,看向文大夫。
只這一眼,安小魚便知曉這文大夫今日為何這般心情不佳了。
只因今日出診遇上了老熟人,還被老熟人奚落一番。
可嘆這文大夫原是當朝御醫,卻因得罪了宮中貴人,被罷免官職,且逐出尚藥司。
且今日這位老熟人不是別人,正是這文大夫當年的情敵。
也就是說,文大夫當年愛慕的女子,被那位情敵以不恥的手段奪了去。
情敵見面,分外眼紅。
且奪愛之恨,是個男人都不能忍。
安小魚在心中默默同情這文大夫三秒鐘。
同情過后,言歸正傳。
安小魚道,“今日也不知為何,我這雙眼睛忽然不能見光,一見著光便疼痛不已。故此才拿這一抹黑布蒙上,以遮住光線,緩解眼部疼痛。”
安小魚回話的聲音不高不低,且語速不快不慢,言語做派宛若一個大家閨秀。
這使得正在氣頭上的文大夫都不免多看了她一眼。
“把手伸出來。”文大夫道。
安小魚乖乖伸手,朱氏上前,協助安小魚將手腕搭在桌上的脈枕之上。
文大夫伸手,以三指輕壓在安小魚的手腕處。
“雙眼可能看見?”文大夫問。
聽文大夫問,朱氏又要開口。
卻被安小魚搶先說道,“大夫,我自幼便雙眼失明,也許是天生的。”
聞言,文大夫眉頭微微皺了皺。
抬眼看向朱氏,“你是她娘?”
文大夫問話,朱氏自是不敢怠慢,忙不迭的應道,“是是是。”
態度那是極為的恭敬。
只聽文大夫又問,“你是何時發現這孩子看不見的?”
朱氏嘆了一聲,“不瞞大夫,我這閨女命苦啊,生下來之后就一直看不見。”
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頭幾個月的時候,哭鬧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