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安好。”白慕辭停下腳步,與白章遠問安。
白章遠掀了掀眼皮子,看了自慕辭一眼,嘴里哼了一聲,氣呼呼的走出去了。
屋內適時的響起了段氏慈柔的聲音,“辭兒,你回來了,咳咳……快進來,讓娘看看……”
房門口,白慕辭望著父親離開的背影,不易察覺的勾了勾薄唇,隨即收回了視線。
之后,邁著大長腿進了里間。
段氏見白慕辭進來,強撐著身子想要起身。
白慕辭忙快走兩步至榻前,扶著段氏讓其躺下,眼里顯出心疼。
“母親,孩兒收到信之后,就立刻趕回來了,您身子到底怎么樣了,怎的瘦成這樣了……”
段氏輕咳了兩聲,無奈笑了笑,“大夫說我染了風寒,休養幾天就好,誰知,這都休養小半個月了,還是不見好轉,唉,人老了,身子是越發不經用了,咳咳………”
白慕辭望著段氏,滿目心疼,“是哪個庸醫給瞧病的,小小的風寒怎會累及至此。”
皺了皺眉,又有些氣憤道,“是不是下人伺侯不周?”
段氏拉著白慕辭的雙手,搖了搖頭,“不是,是娘自個兒的身子不爭氣,與她們無關,下人們伺候挺盡心的。”
長長的嘆息一聲,又道,“娘就想著呀,娘這身子是越來越差,說不定到哪天這條小命就交待了,娘倒不是怕死,可娘心系你呀……”
段氏說著,喉頭有些哽咽,“你游學在外一年多,娘瞧著,你黑了,也瘦了,想來一定很辛苦你也知道,我雖不是你生母,可我待你,比自己的兒子還要親……”
話未落音,自慕辭深不見底黑眸中,瞬間劃過一抹刺目的光芒。
白慕辭忙抓著段氏的手,“母親,孩兒明白,您放心,孩兒明日就去為您尋找名醫,您一定會好起來的………”
“大哥回來了嗎?”
門外,響起了白慕宏的聲音。
白慕宏,乃忠武侯府的嫡次子,由段氏所出。
而段氏,乃是忠武侯白章遠的繼室,也是白慕辭的繼母。
白慕辭僅三歲時,其生母康氏便因病去世。
康氏死后不到三個月,白章遠便以府上事宜無人打理為由,迅速迎娶了段氏進門。
同年,白章遠與段氏婚后不到七個月,便生下了兒子,取名白慕宏。
雖看診的大夫與接生的穩婆皆說段氏是早產,可很多人都看見了,白慕宏生下來那是白白胖胖的,一點兒不像是早產兒。
此事傳出,便有許多人在背后議論,說白章遠與段氏一早便在一起了。
而這康氏,“死的可真是時候”。
這段流言傳了好一段時間,可段氏跟個沒事兒人的,該吃吃,該喝喝,一點沒被流言所累。
直到有一天,段氏在一場宴會上當眾發飆,說自己身正不怕影于斜,沒做過就是沒做過。
還奉勸那些個有心人最好省省力氣,否則她也不會客氣。
眾人都很佩服段氏的勇氣,誰也沒想到她居然敢當著那么多人面對此事。
此后,便又有許多人議論,這件事兒根本就是虛構的。
試想,堂堂秦國公府的嫡女,怎會做出那般有傷風化之事。
至此,那事兒算是告一段落。
此后,漸漸的,坊間開始傳言,忠武候府的段氏那可真是世間少有的好繼母。
對白慕辭這個繼子,那是比對自己的親生兒子還要好。
而白慕辭這個繼子,也真的當段氏如同生母一般親近。
白暮宏也不管是否通報,一溜煙兒的就沖進了屋里。
在見到白暮辭果真就在屋里之后,激動的沖上前一把就將白慕辭抱住。
“大哥,你可回來了,我好想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