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只字片語,足以令安小魚心生不安。
若非她蒙著雙眼,對方一定能瞧出她眼里此刻的慌亂。
此人太過可怕,當(dāng)盡力遠(yuǎn)之。
安小魚起身,沖朱氏說道,“娘,幫我裝幾個肉包,我給師傅送去。”
安平自是不樂意小妹跟這位公子湊得太近,忙接過了話頭,“小妹想的很周全,是該給你師傅送幾個嘗嘗。”
一面說著,一面手腳麻利的拿碟子裝了四個賣相好的肉包,又塞進(jìn)安小魚手里。
“大哥送你出門,然后在門口看著你走過去。”
安小魚側(cè)目看了白慕辭一眼,隨即點(diǎn)點(diǎn)頭,“好。”
安小魚端著肉包,走過白慕辭身邊的時候,白慕辭的唇角不易察覺的微微勾了勾。
安平站在鋪?zhàn)娱T口,目送著安小魚一步一步走向?qū)γ娴拿钏幪谩?
這一次,卻并沒有跟上去。
待親眼看到小妹進(jìn)了妙藥堂,才轉(zhuǎn)身進(jìn)了鋪?zhàn)樱叩侥锷磉叀?
壓低了聲音說道,“娘,不如趁著這位公子在這兒,咱們將銀票還給他吧。”
對于此,朱氏很是贊同安平的意見,忙點(diǎn)頭道,“我看行。”
母子二人達(dá)成了共識,安平便匆匆進(jìn)了里院兒。
從臥房將銀票取出之后,又急匆匆的跑出來。
安平將銀票遞給白慕辭,“公子,我們一家人商量過了,這個銀票我們不能收。”
說著,還特意強(qiáng)調(diào),“但是,你的忙,我會讓小妹盡力幫你的。”
白慕辭掃了一眼安平手里的銀票,淡然一笑,“我白某人給出去的錢,從來沒有再拿回來的先例。”
輕飄飄的一句話,卻讓握著銀票的安平,一時間有些為難了。
分明是輕如羽毛的一張銀票,此刻卻覺得很有分量。
安平依舊堅(jiān)持道,“總之,這個錢我們不能拿。”
朱氏也上前說道,“公子呀,這一百兩可不是小數(shù)目,再說,我閨女能不能幫上您的忙,這還兩說呢,所以這錢,還請公子收回去”
望著對方漸漸凝固的表情,朱氏后頭的話是越來越說不下去,聲音越說越小。
要說起來,朱氏從來都是個很精明能干,且很硬氣的人。
可自打收了這公子那一百兩銀票,她總覺得跟對方說話都沒有底氣似的。
有句話說的好,吃人嘴軟,拿人手短。
前頭那一百兩銀票就足夠讓她心里不安的了,這又來一百兩,她的一顆心啊,就更沒有著落了。
白慕辭神情淡淡的望著安平,片刻之后,道“這銀票,我要是不拿回去呢?你待如何?”
這一番話,可把安平和朱氏問著了。
人家不愿拿回去,他們還能將人怎么著?
安平握著銀票遞出去的手,一直僵硬在半空。
他直視著對方的雙眼,越發(fā)覺得手里的銀票燙人的很。
更奇怪的是,分明是他站立著,俯視著對方,為何卻總覺得自己氣勢不如人。
朱氏抿了抿嘴,有些為難,“公子啊,這這可是一百兩啊”
白慕辭起身,對著朱氏笑了笑,“安大娘,這一百兩對我來說不算什么,你只管放心拿著好了,再說,我這也不是讓白拿的。”
朱氏依舊覺得為難,“這可是”
安平想了想,又道,“公子,要不然,我們做個交易,如果我小妹確實(shí)能幫上忙,這個錢我們便拿著,但是,如果我小妹沒幫上,那么這個錢,還請你拿回去。”
這一回,白慕辭沒有拒絕,也沒有答應(yīng),只說道,“你啊,放心吧,你妹妹一定會幫得上的。”
語氣肯定,像是篤定了安小魚一定能說服文大夫隨他入京。
安平抿了抿嘴角,一咬牙,依舊堅(jiān)持道,“總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