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聲,安小魚似乎被嚇著了,渾身一顫,聲音顫顫巍巍的,“師傅”
嬌弱的聲音,讓文大夫一時回神過來。
隨即深深嘆息一聲,聲音低沉,“行了,你先回去吧。”
聞言,安小魚動作緩慢的起身,快速的瞥了一眼文大夫。
此時,文大夫的心情極為復雜,心里正在進行一場拉鋸戰(zhàn),隨即便移開視線。
當初,文大夫離京時,便發(fā)誓這一世再也不會踏入京城。
如今,有人不遠千里來求醫(yī),按理說,身為一名醫(yī)者,自是當竭盡全力去救治病人。
可若是當真去了京城,就算是違背了他當初的誓言。
安小魚摸了手杖,轉(zhuǎn)身便朝門外方向走去。
待走到內(nèi)堂門口時,安小魚的腳步忽然停了下來。
駐足回身,對著文大夫的方向輕聲說了一句,“師傅,您的決定攸關(guān)那人的生死,您再好好考慮考慮。”
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對了,那位公子說,過兩日他便要離開青河鎮(zhèn)了,離開之前,他說會在藥堂門口等您。”
一番話說完,文大夫依舊執(zhí)筆寫字,并不回應安小魚的話。
安小魚輕輕一嘆,轉(zhuǎn)而掀開門簾,走了出去。
安小魚剛踏出內(nèi)堂,便見安平迎面走了過來。
安平小心的看了一眼安小魚的身后,小聲問道,“小妹,怎么樣了?文大夫是不是沒答應,我好像聽到文大夫有些生氣了。”
見自家小妹眉頭微微蹙著,安平只好嘆息一聲,安慰道,“小妹,你別擔心了,人各有志,文大夫不愿去,誰也不能勉強,至于那位公子,再讓他想想別的法子吧。”
話音才落,便聽安小魚嗚嗚哭了起來。
聲音不大,但情緒卻有些激動,“大哥,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位公子來青河鎮(zhèn)之前,不知道想了多少法子都沒用,也是沒辦法了才來求我?guī)煾档模斎唬@事兒不能怪我?guī)煾担規(guī)煾蛋l(fā)過誓,自是不能輕易違背,我,我只是,我只是覺得可惜”
安小魚的聲音不大,卻足以讓身后垂簾背后的文大夫聽個真切。
安小魚清楚,像她師傅這樣的固執(zhí)性子,是萬萬不能采取激將法的。
只能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慢慢的催化他內(nèi)心那種根深蒂固的,作為一個醫(yī)者的本能。
小妹一哭,大哥可著急,可心疼了。
忙用袖口替小妹擦拭眼下的淚漬,“哎喲,小妹乖,快別哭了,讓人瞧見了,還以為我欺負你了呢。”
一面擦著眼淚,又忙著安慰,“小妹啊,你別傷心了,大哥知道你心地善良,可你也盡力了不是,咱又不是大夫,你就是再傷心了,那位公子的母親病也不能好。走走走,咱們回家,快別哭了,一會兒讓娘見了,又該心疼了。”
安小魚點了點頭,抽噎著,“我沒事,就是瞧著師傅為難,心里不好受。”
安平嘆了嘆,一邊兒攙著安小魚往外走,一邊勸慰,“好了好了,小妹別多想了,娘做了你愛吃的烤餅,回家吃烤餅去。”
踏出藥堂的時候,安小魚回身看了一眼內(nèi)堂的方向。
可惜她這雙透視眼不太高級,僅僅能透視這眼上的一抹布,其他便無法透視。
不然,此刻隔著墻壁,她便能看出師傅到底想好了沒。
剛才在內(nèi)堂的時候,安小魚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對師傅竭力的游說了一番。
安小魚也在一直觀察著對方的心理變化。
從最初師傅極不樂意,到之后的心思左右搖擺不定,乃至于她出門時,看到他心里已經(jīng)有所動搖。
安小魚篤定,師傅一定會突破自己心里的難關(guān),會隨白慕辭入京一趟。
回到鋪子里的時候,日頭已經(jīng)偏西了。
鋪子里沒了客人,朱氏也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