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康撓了撓腮,一臉疑惑。
片刻之后,回過神來,拔腿追上安平,“我說大哥,你到底啥意思啊,我剛哪兒喊打喊罵了?”
砸了砸嘴,“得得得,你念過書,就你聰明。”
安康心中暗自腹誹,切,就大哥那樣的忠厚老實人兒,遇到事兒還知道用腦?
會用腦的該是小妹。
說起動不動喊打喊罵,大哥比他還起勁兒呢。
回到小院兒,錢婆子已經憤憤不平的坐回了凳子上。
面對著安家一家人,心里不服氣,只好將氣一股腦兒的全撒在她閨女身上。
“你就是個不孝女,由著自己的孩子欺負到老娘頭上來了,你小心哪天天上掉下一道雷,劈不死你,不孝女,我咋就生出你這樣的不孝女”
錢婆子雖然在咬牙切齒的數落著朱氏,沖朱氏撒氣。
可好歹,沒了之前的那份兒囂張氣焰。
錢婆子罵著,朱氏一聲不吭。
左右這些年來,這些謾罵與數落,她早就已經習以為常了。
換句話說,來來回回都是這些話,她耳朵早就已經起繭子了。
錢婆子罵人不打草稿,水平也有限,來來回回就是這幾句。
可她耐力足,只要沒人阻攔,她能擱這兒罵上一整天,連氣兒都不帶喘的。
安康倒了杯水,遞給錢婆子,撇撇嘴,面無表情說道,“外婆喝茶,我小妹讓給你倒的。”
錢婆子也不客氣,伸手接了茶水,便往嘴里灌。
咕嘟咕嘟灌下一杯水之后,錢婆子將茶杯放在地上,欲繼續罵。
安小魚適時的開口,阻攔了錢婆子的話頭。
“外婆罵也罵完了,水也喝夠了,現在咱們該商量商量正事兒了。”
錢婆子一怔,正事兒?
“咋的?你想通了?愿意嫁給朱老八了?”
安康聞聲,氣得跳腳,“閉嘴吧你,我說你怎么回事兒,真想讓我給你扔大街上去是不是?”
居然還敢提那瘸腿的老鰥夫,真是氣死他了。
錢婆子底氣兒足,一掐腰,“安二郎,你咋的?我可是你外婆,你有本事扔一個試試?”
安康倆眼一瞪,“你可別當我不敢,我氣急了,連我自個兒都咬呢,更何況你。”
說著,還故意做了一個抓狂咬人的動作。
嚇得錢婆子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
不過,仍舊在嘴硬,“呵,那你來啊。”
“我”
安康氣得沖上去,就要對錢婆子動手。
被安小魚叫住了,“二哥,你先別沖動,外婆她向來說話難聽,你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就是了。”
錢婆子聞言,撇撇嘴,“哼,毛都沒長全,還想跟老娘斗,你還嫩了點兒。”
朱氏搖了搖頭,此刻,真是一句話都不愿說。
安有福索性別開臉,不看錢婆子,免得看了心里堵得慌。
安小魚手里的手杖敲了敲,隨即對錢婆子說道,“外婆誤會了,第一,今兒您來我家說的這兩件事兒都不作數,第二,我家要跟您商量的事兒,便是打今兒起,您不可以再干涉我和兩位哥哥的親事。”
錢婆子抱著雙臂,上下嘴皮子一歪,“我可是你們的長輩,做長輩的關心小輩的親事,那是理所應當。”
安平緊抿著嘴唇,瞇眼看向錢婆子,心中有些煩躁。
看來,都到這會兒了,外婆竟然還沒打算放棄。
只聽安小魚笑瞇瞇的說道,“做長輩的關心小輩的親事,那是理所應當,這話沒毛病。”
頓了頓,又繼續說道,“不過,要是做長輩的拿人錢財,替人辦事兒,這要傳出去,可就不那么光彩了。”
此言一出,錢婆子下意識的捂了捂懷里的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