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命的是,朱臘梅竟一把拽住了錢婆子的衣擺,死活不肯放手。
一邊大口喘氣兒,一邊哀求錢婆子,“錢奶奶,快拉我上去,求你了?!?
安有福見了,只好勸,“小心啊?!?
錢婆子用力的想要拉回自己的衣擺,可朱臘梅的手死死的拽著,任她怎么拽了拽不回來。
朱臘梅狠狠的瞪著錢婆子,咬牙提醒,“錢奶奶,那錢你不打算要了是嗎?”
錢婆子一聽這話,一手拽了自己的衣擺,另一只手,拽著朱臘梅的手腕,用力一推。
朱臘梅被錢婆子順利推開,也因此跌坐在地上。
望著跌坐在地上,一身狼狽的朱臘梅。
錢婆子拍拍自己的衣擺,上下嘴皮子一歪,咬牙切齒道,“不害臊的臭丫頭,險些將我老婆子拽車轱轆下去了。”
對錢婆子來說,有了安家的那五兩銀子。
那朱臘梅家許的她那小小一吊錢,又算的了什么。
前頭趕車的安平,聽了錢婆子的話,不由得搖頭失笑。
“之前還一口一個梅梅,叫的那么親熱,這會兒又變成了不害臊的臭丫頭,外婆這變臉可比變天還要厲害幾分啊?!?
牛車后頭的錢婆子一聽這話,本想生氣來著。
可想著安平兜里的那五兩銀子,再大的氣也能瞬間抹平。
笑了笑,解釋道,“本以為她是個好的,就一心想給我大外孫說上,可我哪知道,她是那樣的德行,追著男人屁股后頭跑,哎喲喂,可丟死人了。”
安平聞言,只無聲的搖了搖頭,沒再接話。
坐在錢婆子對面的安有福,索性轉頭別開眼臉,壓根兒不愿看到對面坐著的錢婆子。
車轅上的安小魚,這會兒也只安安靜靜的坐在那兒,一副乖乖巧巧的樣子。
因為安平掌握著套車的繩子,所以牛車是始終穩中有速的朝前行駛著。
而朱臘梅,因為平日嬌生慣養,在家中又極少干活兒,所以她的體力有限。
卯足了渾身的力氣,好不容易追上了牛車。
可偏錢婆子不僅不拉她一把,而且還無情的推了她一把,將她推倒在地上。
朱臘梅心里可氣可氣了,可等她再爬起來,牛車又已經跑了很遠。
她望著漸行漸遠的牛車,和她日思夜想情郎的背影,氣得在原地直跺腳。
朱臘梅死死的咬著下嘴唇,身側的兩只手,也狠狠的攥緊了拳頭。
略微白皙的額頭上此刻青筋暴露,一雙眼珠子氣得通紅。
待在原地半晌,才恨恨的沖牛車的方向長喊一聲,“安平哥哥,我是不會罷休的?!?
這會兒鎮上來往的行人不少,朱臘梅這樣瘋狂的行為,引來不少人駐足圍觀。
甚至于,三三兩兩的對著朱臘梅指指點點。
朱臘梅這會兒一肚子氣沒處發,她咬著嘴唇,怒瞪著圍觀的行人。
發瘋似的吼道,“看什么看,沒見過長得好看的姑娘嗎?誰敢再看,我就把她眼珠子挖出來?!?
眾人見狀,知道這姑娘不好惹,搖了搖頭,皆離開了。
朱臘梅家中因為京中有遠親,家里的條件也還不錯。
她打小又是個受寵的,加上今兒穿戴很是不錯。
這一發起脾氣來,還真有點兒像是那種富貴人家脾氣焦躁的小姐。
所以,也讓圍觀的行人,心生了誤會。
大家皆是本著少看熱鬧,少惹閑事的原則,同朱臘梅離的遠遠的。
待得圍觀的行人一個個散去,朱臘梅站在原地,望著牛車消失的方向。
忽然號啕大哭起來,嘴里還在自言自語,“安平哥哥,我到底哪里不好,你為什么不喜歡我,你說你心里有人了,那人究竟又是誰?”
朱臘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