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面何存?
讀書人十年寒窗苦讀,還不如一個下九流的郎中,以后誰還愿意苦讀科舉,朝廷還如何廣納天下英才?”
朱瞻基給氣樂了,這伙不要臉的人還真是敢說話,別的行業不敢說,就醫生這個職業,沒有十年二十年的功底哪里敢稱國手。
這些人真是什么都敢說,難怪要叩闕呢,這是對太醫院升格與他們無關而感到不滿呢,這天下的官員必須都得用他們才行,用別的人那就是異端邪說。
“范安!準備廷杖!”
“皇爺!這不好吧!”
“怎么,你也想替他們說話嗎?”
范安嚇得撲通就跪下了,叩首道“奴婢怎么會替他們說話嗎奴婢是擔心皇爺您的聲名,若是對他們施以廷杖,他們背后還不定怎么編排您呢!”
“你以為朕妥協了他們就不編排朕了嗎?你記住了,在利益面前什么都是虛的。”
“是!奴婢記住了,這就去安排!”
范安轉身剛要走,朱瞻基又把他喊回來“回來!”
“皇爺還有什么吩咐?”
“你先出去跟那些人說,現在散了朕就當什么都沒發生!”
“是!”
范安也不問廷杖還用不用準備,轉身出去了,朱瞻基心煩意亂,也沒有心思做別的事情,只是在乾清宮枯坐,等待消息。
范安出了乾清宮,馬上吩咐手下的小宦官通知東廠番子準備廷杖,自己則是一路來午門。他沒有直接出去,而是先從馬道登上城墻,手扶著垛口向外觀看。
只見午門外廣場上黑壓壓跪著一片人,大多數都是青綠官袍的小官,只有為數不多的幾個緋色官服的官員。
范安大概齊數了數足有一百多人,這京城半數的官員都來了,可見這些人串聯的威力,難怪皇爺如此生氣,他們眼里根本就沒有帝王至尊。
不過該說的話還是要說,該做的事還是要做,走下城墻吩咐守門羽林軍打開大門,范安邁步出了午門。
來到一眾官員面前,范安呲牙一樂,沖著官員們抱拳行禮道“諸位大人,咱家這廂有禮了!”
官員們不但對于范安的行禮視而不見,而且還指著范安怒斥道“閹豎!你來做什么?朝政敗壞與你們這些奸邪小人脫不開關系!”
范安雖然是個老好人,平常也從不與人結怨,但是泥人還有三分火氣,何況是人,就連皇帝對自己都是和顏悅色,不舍得大聲呵斥,你們算什么東西?
可是皇帝交給他的任務還得完成,范安強忍著怒火開口道“陛下口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