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基這次離京,只帶了一萬羽林軍,其余的兵馬都留在京城,如今朱瞻基與文官徹底的撕破的臉皮,一頓廷杖再加上逐走黃淮,自己在文官的心里已經(jīng)與暴君無異。
京城暗流涌動,不留下一支自己的心腹兵馬壓陣朱瞻基根本不敢放心離開。
就在朱瞻基從京城出發(fā)的時候,邊墻之外的興和城外,阿魯臺陷入了兩難的境地,連續(xù)的失敗讓阿魯臺在韃靼內(nèi)部的威望大跌,以阿岱汗為首的蒙古貴族正在暗中商議如何除掉阿魯臺這個色目人。
如今的韃靼部,外有瓦剌苦苦相逼,內(nèi)有貴族頭人互相串聯(lián)以倒阿魯臺為目標(biāo),不停的鼓噪。
歸附大明也是阿魯臺里力排眾議決定下來的,可是他們已經(jīng)在興和城外等了好多天,卻依然沒有大明確切的態(tài)度。
這讓阿魯臺頂了很大的壓力,當(dāng)年阿魯臺帶著蒙古人將丘福的十萬大軍打得全軍覆沒,就連丘福也戰(zhàn)死沙場。
那時候的阿魯臺是整個韃靼的英雄,受到眾人的敬仰和愛戴,蒙古人崇尚強者,就算他專權(quán)跋扈,蒙古人也一樣對他又敬又畏。
然而永樂二十二年,捕魚兒海一場大戰(zhàn),讓韃靼元氣大傷,直接導(dǎo)致瓦剌快速崛起,
如今韃靼被瓦剌壓著打,不同于明人不熟悉地形,騎兵數(shù)量少,瓦剌與韃靼同出一源,用來對付漢人的招數(shù),對付同是蒙古人的瓦剌根本沒有任何用處。
韃靼一敗再敗,土默川以西的草原全部丟給了瓦剌,就連老巢克魯倫河兩邊的草原,都被瓦剌洗劫了一遍。
韃靼已經(jīng)到了生死關(guān)頭,這時候阿魯臺色目人的身份被蒙古貴人再次提及,貴人們開始拿阿魯臺的身份說事。若是阿魯臺這一次在明朝這邊拿不到好處,韃靼極有可能面臨分裂的危險。
大概是得到了上天的眷顧,就在阿魯臺被內(nèi)部貴人搞得焦頭爛額的時候,明人使者終于抵達(dá)興和城外韃靼人的營地。
使者是行人司的行人,一個從九品的小官,別看行人官不大,卻能直達(dá)天聽,沒人敢于小瞧。
終于盼來了大明朝廷的使臣,阿魯臺高規(guī)格接待了這個小官,行人鼻孔朝天一副傲慢無禮的態(tài)度。這是這個時代中原王朝使臣出使時的普遍嘴臉,中原人別管周邊哪個國家在中原王朝眼里都是蠻夷。
頂多是如朝鮮這般學(xué)中原學(xué)的好的,使臣才會給點好臉色,這也是朝鮮除了大明爸爸瞧不起任何一個國家的原因。
他們認(rèn)為除了大明爸爸之外,也就咱朝鮮才是真正的禮儀之邦。
到了中軍大帳,使臣也不廢話,直接往大帳中間一站,高聲道“有旨意!”
阿魯臺是梟雄,知道什么時候該做什么事,眼下最要緊的是抱緊大明的大腿,至于面子沒有實力面子就是個屁!
阿魯臺二話沒說,直接雙膝跪地俯首稱臣道“臣阿魯臺聆聽圣諭!”
使臣對阿魯臺的態(tài)度很滿意,原本生硬的聲音柔和了一些“朕已駕臨上方堡,特邀和寧王前來一晤!”
阿魯臺吃驚不小,明人皇帝竟然到了邊墻,這件事可非同小可。
“大皇帝陛下真的到了邊墻嗎?”阿魯臺有些不確定的問。
“這還能有假,臨行之前陛下有交代,我大明本著誠意與和寧王會晤,希望和寧王能夠以誠相待,我大明皇帝親自駕臨邊墻,就足矣說明我大明的誠意。
希望和寧王不要耍小聰明,這邊說著歸附的話,回頭拿到好處,就開始襲擾我大明邊墻百姓!”
“尊使請放心,韃靼部是抱著十二分的誠意愿意歸附朝廷,從此永做大明的藩籬?!?
“既然如此,和寧王何時動身前往上方堡,請和寧王給個準(zhǔn)話,本官也好回稟陛下!”
“今日已晚,明日阿魯臺定會帶人去上方堡覲見大皇帝陛下!”
得了阿魯臺的準(zhǔn)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