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老頭頂著一頭花白的頭發(fā)在內閣中激烈的辯論,其他人都在思考二人的論點。楊榮的觀點更代表大多數(shù)人的思想,畢竟誰不希望富貴的生活,農耕社會土地就是富貴的基石。
而如楊士奇,夏元吉這樣有樸素國家意識的人,他們覺得蹇義是對的,不管能不能推行下去,至少思路沒有問題。
歷朝歷代都在遏制土地兼并,究其原因就是保證稅收的穩(wěn)定。可是自從皇帝真的把大權讓渡給文官之后,他們徹底放飛了自我,再加上皇帝在后面推波助瀾,幾年時間就比原本時空上百年都兼并的嚴重。
賦稅問題讓朝廷諸公措手不及,還沒等做出反應,天下就已經(jīng)崩壞到不可收拾。偏偏與大家預想的不一樣的是皇帝與文官分家之后,過的無比的滋潤,商稅的推廣已經(jīng)波及到了整個北直隸。
上海、天津兩處海關的關稅更是連年攀升,只要是皇帝能夠完全控制的地方,百姓既富裕,稅收又高,這跟文官們的思想中天下財富固有定數(shù)的觀念截然相反。
眼下皇帝手中握有大量的財富,卻不肯拿出來支援一下文官,這讓文官心中極其不滿。
可是幾個大佬卻是在皇帝面前抬不起頭來,偌大的一個帝國在他們的手里竟然經(jīng)營成了連官員的俸祿都發(fā)放不下去了,不得不說這是一個莫大的諷刺。
楊榮與蹇義還在辯論,誰也說服不了誰,蹇義的想法就是現(xiàn)在趁著皇帝還沒騰出手來動手之前,我們自己動手清理門戶,讓皇帝抓不到把柄。
不然朝局徹底失控之后,皇帝為了大明天下,必然是要接手朝局,那個時候,羽翼豐滿的皇帝絕對不會是現(xiàn)在這種平和的樣子。
一旦皇帝開始動手之后,怕不是又是一個洪武朝。
楊榮卻不這么認為,他覺得皇帝絕對不敢如洪武朝那般大肆殺人,現(xiàn)在畢竟不是剛開國的時候,天下初定,太祖又威望極高,沒有人敢于對抗太祖的威勢。
如今的天下早已經(jīng)是盤根錯節(jié),牽一發(fā)而動全身。皇帝就算是接管了朝局,也不過是用內帑填補國庫,修修補補,不敢大動干戈。
眼下要做的不是我們去做什么,而是到了把大政還給皇帝的時候了,這天下事朱家的,又不是我們的,該操心的是皇帝,不該是他們。
還政于帝?
眾人眼前一亮,好主意啊!只要把大政還給皇帝,那他們就不用操心這些事了。沒錢了那就上奏請撥內帑,錢糧的事皇帝去操心吧!
就在大家都商量著怎么把大政還個皇帝的時候,金幼孜冷笑一聲道:“你們以為朝廷是什么地方,你們想如何就如何嗎,皇帝若是不接呢?”
“天下是皇帝的天下,皇帝憑什么不接?”楊榮冷笑道。
“若是皇帝追究責任,請問各位誰來承擔責任?如今朝廷可是在我們的手中變得入不敷出,不說別的,最起碼也要治我等一個尸位素餐的無能之罪吧!”
十幾個老頭兒一想,這完全是可能的,皇帝大怒之下,他們這些部堂高官自然是首當其沖,弄不好皇帝雷霆之怒下,他們被抄家流放都不是不可能的。
憑什么為了那些貪鄙之輩,讓我等承擔罪責,老子又不是背鍋俠。
在內閣值房中商量了半天也拿不出一個既不得罪士紳,又合用的辦法,難道真的要將好不容易從皇帝手中爭取過來的權利放出去嗎?
這一次若是將權利放出去,再想讓皇帝放權給他們那是想都不要想。就算是皇帝答應接手他們留下的爛攤子,還不一定要提出什么苛刻的條件呢。
大明朝的文官頂層在糾結的時候,朱瞻基已經(jīng)帶著老婆娃出了宮門前往房山州,沒辦法昌平公主要開學了,朱瞻基在大明朝也體會了一把什么叫做送娃上學。
昌平公主早就在宮里待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