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這種一神教的信仰,從小就接受洗禮,信仰根深蒂固,想要改變非常之難。除非是她們的身邊沒有共同信仰之人,否則很難去除這種從小就接受的信仰。
這一點王景弘必須要有所警惕,皇帝陛下曾經與他們談過關于三教出海的問題,與其讓白衣大食與西夷的宗教爭奪信仰,不如讓大明的三教走出去,與他們爭奪信眾。
目前的三教出海只有道家龍虎山張天師派在積極響應,然而道家派系林立,各家學說參差不齊,無法形成統一的理論,這就與西方的兩大宗教無法形成抗衡。
朱瞻基也曾召集道教各派別的領袖人物齊聚京城商議他們合流的可能,然而終究還是因為分歧太大,難以成事!
不同于道家的隱士之風,佛教雖然已經本土化,但是佛教現如今像豪強更多于像宗教,各大佛寺占地極廣,佛門手中有錢之后,便大肆兼并佛寺周邊的土地。可以說每一個佛寺周邊的土地差不多都是佛寺的寺產,周邊的百姓大多數都是佛寺的佃戶。
多少原本還能活得下去的家庭,因為佛寺的貪婪而破產。佛教本來講的是慈悲為本、善念為懷,然而利益驅動之下,早已成了特權階級的一員。
更讓朱瞻基生氣的是,這些佛寺不管擁有多少財富,都不會繳納一文錢的賦稅,理由更是冠冕堂皇,佛門本是方外之地,與紅塵無關。
現在朱瞻基正在對付儒家,還沒有精力去對付這些光頭大和尚。只能暫時聽之任之。坐鎮濟南的皇帝正在監督著山東最后的新政推行,白蓮教反賊已經被石亨指揮的官軍逼到了膠州即墨縣的嶗山附近。
反賊已經窮途末路,在官軍的故意縱容之下,對士紳大戶異常痛恨的反賊,每到一處,首先就是清洗當地的大戶人家,掠奪浮財以供軍需。
反賊真正的領袖韓子初早已沒有從前的那副偏偏佳公子的形象,被官軍圍追堵截,想要吐出重圍已經絕無可能。
這段時間他與堂妹林仙兒齷齪不斷,本來作為吉祥物的林仙兒在白蓮教中的地位看似尊崇,實際上并無多少實權。
然而連續的失敗,讓韓子初的威望大減,一些不是韓子初親信的反賊頭目,開始對韓子初的策略產生了質疑。
當初起事之時,一切順風順水,就算是朝廷派遣官軍前來圍剿,他們也總是能夠從官軍的包圍之中突圍而出,在官軍的眼皮底下再下一城。
反賊上下發現,每一次在關鍵時刻都是他們的圣女力挽狂瀾,在眾多圍攻的官軍中找到破綻突圍而出。而韓子初的決議每一次都會大敗虧輸,一個不能帶領屬下走向勝利的領袖,只能被他的下屬拋棄。
在一次次的失敗之后,韓子初驚恐的發現,他的身邊除了一些鐵桿的心腹,已經沒有多少可以信任的人。
韓子初很想悄悄的跑掉,換一個地方再從頭開始,可是卻一直找不到合適的機會。只要他想離開營地,總能碰到熟人跟他打招呼。
韓子初是個極其自負又聰慧之人,當然知道這是怎么回事。說白了就是反賊不再信任他,怕被他當成棄子拋棄掉。
進入山區之后,已經沒有大戶可以劫掠,山區中又比較貧苦,反賊的補給變得困難起來。原來還能吃個半飽的白蓮教眾,如今一天只能吃一頓和著野菜的米湯充饑。
一些教眾對白蓮教信仰開始動搖,信白蓮圣母就能過上好日子,已經變成了無法兌現的空話。意志不堅定者開始偷偷摸摸的逃離,選擇向官軍投降。
反賊隊伍的人數逐漸萎縮,在官軍圍山一個月后,只剩下了一千多人占據了嶗山上的上清宮茍延殘喘。
到了這個時候,所有人都知道他們已經到了窮途末路,眼下官軍沒有進攻,就是等他們徹底的斷糧之后,輕松的拿下他們。
這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