昧,不可能會在這種場合與首輔起沖突,卻是指望不上。
兵部在張本病逝之后,由王驥以左侍郎署理尚書,不過王驥卻被皇帝安排到舊港擔任布政使。兵部現在由右侍郎柴車進左侍郎署理,此人性格耿直,清廉如水,與他的上官張本一樣是個有能力的清官。
人以類聚、物以群分,什么人就喜歡什么人,兵部的幾任長官拋開能力都是清官。金幼孜自知也無法左右柴車,便看向戶部堂官,戶部尚書郭資剛剛故去,如今是左侍郎王佐署理部事。
王佐善于理財,為人圓通,倒是個可以爭取的對象。至于刑部的金純是個死腦筋,現在被皇帝一個編纂大明律的差事激勵的熱血沸騰,一心要立言。
工部的吳中,張瑛都懶得去想,都察院的顧佐不過是個沽名釣譽之輩,若是皇帝施加壓力,是斷然不敢與皇帝作對的。
大理寺的胡概在眾多大佬面前,說話根本就沒有什么分量,之所以把他也叫來估計是皇帝的意思,皇帝現在比較看重三法司的作用。
張瑛轉瞬間便將在場眾人的心思猜測了一遍,不禁暗自感嘆,皇帝看似什么都沒做,在不知不覺中,朝廷重要的職位要么成了皇帝的人,要么就是保持中立之人,一心想做治世能臣。
眾人都在沉默,做出這個選擇真的非常的艱難,一旦選擇新政那就等于與士紳決裂,新政即使推行成功,他們估計也沒有什么好名聲,這些掌握筆桿子之人不定在背后怎么編排他們。
內閣之中安靜的只能聽到眾人的呼吸之聲,似乎落地一根針都能聽見響聲。本來回來的時候楊士奇還想規勸眾人不要跟皇帝繼續對抗,可是現在楊士奇倒是放松了心態,愛死愛活,自己還抱著自己那點蠅頭小利,與大勢對抗,早晚都會被滾滾大勢吞沒。
沉默持續了有一盞茶的時間,就在楊士奇的耐心漸漸耗盡,準備宣布散去的時候,左都御史顧佐站起來拱手道:“元輔!都察院上下支持陛下新政!”
顧佐的話一石激起千層浪,張瑛怒目而視道:“你顧禮卿有什么資格代表整個都察院,你問過其他人沒有?”
“老夫問沒問過關張閣老什么事,都察院的事還輪不到張瑛插手?”張瑛一個新入閣的內閣輔臣,顧佐還真沒有放在眼里。
“你······”
“怎樣?”
張瑛張張嘴半天沒有說出話來,惱羞成怒之下,起身就要離去。張瑛是楊士奇舉薦入閣,若是就此離去,仕途將徹底斷送,楊士奇于心不忍便阻攔道:
“張大人稍安勿躁,議政總會有爭論,豈能一言不合就拂袖而去,汝是宰輔當有雅量?!?
張瑛本來就是虛張聲勢,根本就沒打算離開,這種大事上,自己一旦離開那就等同于自絕仕途。借著楊士奇給的臺階,張瑛冷哼一聲坐了回去,不再作聲。
楊士奇感覺火候差不多了,輕咳一聲,吸引眾人的注意力看向自己,等眾人目光都轉過來后,楊士奇嘆了口氣說道:“諸位同僚,老夫知道大家都覺得新政一旦實施自己的利益肯定會受到損失,這是大家反對新政的根本原因,這一點大家承不承認?”
有些人很想說不是這樣,卻鼓不起這個勇氣,如果說朝廷現在財政充裕,新政不過是錦上添花,還能拿擅改祖制說事。
可是如今的朝廷窮的連京官的俸祿都發不出來,若是再不改變,難道讓大家都餓著肚子給大明朝打工嗎?
“元輔,朝廷養士幾十年,對待士人都是優撫有加,當今卻要取消士紳優撫,如何能讓士人心服?”
“誰說新政就是取消了士人的優撫,新政之下,不過是把原來優免的土地稅賦折算成錢糧,發放給士人,況且朝廷從來都沒有明文規定要優免士人。
《太祖實錄》明確規定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