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安與舒良都是第一次這么長時間的坐在船上,與其他剛登上海船之人一樣。從一開始的新鮮無比,到經歷了海浪之后的暈船反應,再到一天到晚看到的都是海水的孤獨感。
二人都心情經歷了大起大落,再看向云淡風輕的洪保,心中升起了敬佩之情,原本還有些對洪保的不服氣,也已經煙消云散。
看著洪保站在旗艦甲板上揮斥方遒的樣子,興安與舒良二人都是艷羨不已,甚至在幻想自己什么時候才能如洪保這般在大海上瀟灑自如。
然而二人的幻想沒有多長時間就變成了頹喪,艦隊到達崖州,二人看到的崖州軍港入眼處都是一片荒涼。
興安指著崖州問道:“洪公公!這里就是咱西洋艦隊的基地啊?”
“沒錯!這里就是我西洋艦隊的基地,西洋艦隊的母港。”
“西洋艦隊憑借如此的窮困的基地,如何與本土艦隊和東洋艦隊競爭?到時那兩支艦隊都是功勛卓著,而我等卻是寸功未立,如何能夠簡在帝心?!迸d安大感失望。
“興安!別想著那么多的得失之事,咱家告訴你們,有立功之心咱家會成全你們,可是若是胡亂爭功,就別怪咱家翻臉無情?!焙楸:鋈痪妥兞四?。
興安與舒良嚇了一跳,連稱不敢。洪保又語重心長地說道:“海上不同于陸地,必須要精誠團結,每一個小兵都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你們不要仗著自己是天子近侍,就敢對士卒隨意欺凌,這一條不管你們是誰犯了咱家都會軍法處置。”
這個時候的興安與舒良并不明白洪保所說的話的意義,艦隊在崖州卸下為崖州運送的工匠與建筑材料,休整了三天之后,艦隊再次拔錨起航。
二人在經歷十多天的暈船反應之后,就克服了暈船。沒有暈船的眩暈感,二人似乎覺得一切都美好了起來。
然而二人想多了,當洪保發現二人不暈船了,立刻下令二人從今天開始負責擦洗旗艦的前甲板。一艘兩千料大艦上層面積足有方圓七八百丈(長約44丈,寬約18丈,這是公開資料的寶船尺寸,作者君沒有任何夸張。),出去艙室的面積之外,一個前甲板也足有方圓百丈。
換算成后世的面積,那足有幾百平米。二任沒想到進入海軍的第一個差事竟然是擦甲板,頓時感受到了屈辱。
舒良性子有些沖動,接到洪保的指令,舒良當時就不干了,怒氣沖沖地找到洪保說道:“洪公公!你是艦隊最高長官,咱家等確實要服從你的指揮,可是你也不能羞辱我等吧!”
“羞辱你?你問問那些船上軍卒,哪一個上艦的士卒沒有擦過甲板?你是陛下親自指派過來的,咱家無權處置于你,你可以選擇不干,咱家也可以選擇不留。
你若是不想干,等到了舊港咱家就把你放下來,你可以跟著回來的船只返回京城,咱家絕不阻攔?!?
對于灰溜溜的從艦隊跑回去,舒良覺得自己丟不起這個人,一咬牙恨聲說道:“洪公公!今天的羞辱咱家記住了!”
一甩袖子便開始與興安二人擦起了甲板,二人都是伺候人出身,這些活在年少的時候沒少干。只是現在一個個都已經在內廷身居高位,自己身邊都會跟著一兩個伺候的小宦官。
看著兩個身穿大紅官袍的大太監,脫掉了官袍擦甲板,軍艦上原本覺得這兩個是上艦混資歷的官兵心里舒服了一些。
至少人家上艦之后沒有一上來就成了他們頭上長官,對他們頤指氣使。剛開始幾天還沒有人敢跟他們搭話,隨著一天天的過去,兩個人的甲板擦洗的越來越熟練,漸漸的有官兵開始跟他們說話,甚至還有人主動幫著他們一起干活。
連續在一片汪洋的大海上航行,二人似乎早已經忘記了自己是皇帝派來做洪保副手之人,每天就是擦洗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