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于絕望和痛苦中誕生,踏著尸山血海而來。
隨著這句話的落定,血水漫出望鄉河,將整個村子連同森林都被血水浸沒,望鄉河就仿佛聯通了地獄,一道接著一道的扭曲身影從望鄉河爬了出來。
血雨飄蕩,腥風席卷,給整個世界都染上了一層血色。
離夏對著卷來的灰霧右手輕攥,密密麻麻的血絲就將其扎透,里面響起了慘叫哀嚎。
“痛!好痛!”灰霧幻化成了無間和白少鋒的臉,咯咯怪笑著掙扎開血絲的束縛,任由自己的肢體被扯得七零八落,馬上就又恢復成正常,一頭撞進了房間中,目標直指秦安,“這個男人死了,你會感覺到悲傷和痛苦嗎?”
踏著黑色紙船逆流而來的阮娉輕搖花燈,一縷火光鉆進了灰霧中,拽住白少鋒的腳將他拖了出來。
“賤人!瀕臨消散之后,吸收血海里的負面情緒又恢復了。”白少鋒手里攥著一把剪刀,在他的視野中能看到每個人的身上有著許多絲線,每一條絲線都代表了其他人對這個人的記憶。
“咦?”無間奇怪地咦了一聲,就在他逼近到秦安面前時,血海中浮起了一道由許多人形混雜在一起的墻壁,將他牢牢束縛住。
“死?嘿!”秦安齜著白花花的大牙,一柄血刃在手中出現,徑直扎透了他的眉心,血色像是蛛網一般在他身上蔓延開來,整個身體轟然炸開。
契約完成之后,他已經擁有了離夏的全部能力和實力,等于把離夏復制到了他身上,哪里還會懼怕這個詭異。
“三打二,優勢在我們。”秦安咧嘴一笑。
無間的身形在白少鋒身邊重新凝聚,眼中有兇光閃爍,隨后又像個小孩子一樣跳著腳嚎叫道,“陳小北!趕緊出來讓所有人都看到這個畫面,救世主要打不過了!”
他打算故技重施,利用世人的詛咒和愿力來限制這三個陰神。
但嚎了許久都沒看到陳小北的身影,他這才發現,陳小北躺在旅館中緊閉著雙眼生死不知。
“可惡,可惡啊!”無間似乎非常生氣,居然直接躺在血海上打起滾來,就像個得不到心愛玩具的頑童在撒潑打滾,“三打二不公平,要三打三才行。”
三打三?
秦安愣了一下,隨后便聽到誦經聲從四周傳來,遠處摩天輪后拿到高大如小山的黑色身
影在逼近,顯露出了真實面目。
是一個盤坐的僧人,通體漆黑如影,身下有著數不盡的靈體在扛著他前進,眉目間和寒山寺里那個僧人一模一樣,只不過寺廟里的僧人莊嚴灑脫,這個卻渾身透著一股邪性。
“這是那個僧人的惡念?”秦歌終于明白寺廟里的僧人打賭賭輸了什么,是他自己。
他被無間擊破了信仰,開始質疑自己之前普度眾生的行為到底是不是真的正確,所以慢慢被黑暗侵蝕,但最后分出了自己的一縷善念隱藏在寒山寺中。
“去吧,這個小丑交給我。”秦安感覺到了離夏對于自己的擔憂,便轉頭讓她放手去做。
離夏點了點頭,沒入到血海之中,整片血海霎時沸騰起來,血浪不停拍打著宛如高山一般的僧人,血色與灰色的霧氣交織,雖然能給僧人造成傷害,但他總是眨眼間就恢復完畢。
“我們是不死的,只要靈體還存在,人們就會祈愿我們的存在。”無間倒是不慌不忙,還饒有閑心地解釋著,“而靈體是不可能被消滅的,只要人心的惡不滅,靈體就會一直誕生。”
“那我很好奇,你們的誕生是為了消滅靈體,這是不可違背的命運,那現在靈體不滅,你們的存在不就沒有意義了。”秦安背著手,也不急躁。
“我從誕生之初嘗試了無數種方法。”無間的臉色第一次陰沉下來,嚎叫道:“不管是操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