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衛蘭舟和萬山晴面面相覷的時候,法醫拎著工具箱,面色凝重地從死者的房間里走了出來,兩人立馬上前。
“老李,怎么樣?”衛蘭舟迫不及待地問道。
李法醫面露難色,帶著兩人回到了衣柜前,說道“死者的死亡時間大概是在昨天夜里十點到十一點之間。死亡原因,初步判斷是縊死。”
李法醫蹲下來,伸手扶了下死者的脖子,將尼龍繩留下的勒痕露了出來,萬山晴立馬彎腰查看,脖子上的勒痕和繩結一致。萬山晴知道,縊死的姿勢有很多,甘天悅就屬于跪位縊死。
“這個打結的方式,叫做死套,還算常見,不屬于特殊的打結方式。”李法醫說道,“根據縊繩壓迫頸項部的主要著力部位不同,分為前位型、側位型和后位型。像死者這樣著力點在頸前,也就是屬于前位型。這也是最常見的類型。”
“您就別科普了,告訴我們結果就行了!”衛蘭舟忍不住說道。
“結果?不是告訴你了嗎?昨天夜里十點到十一點之間,縊死的。”李法醫說道。
“自殺啊?”
“自縊的可能性比較大,我們沒有在尸體表面發現其他傷痕,縊溝也有生活反應。”
“這樣啊!”衛蘭舟說著,在房間里轉起了圈。
萬山晴白了他一眼,低聲問道“李法醫,這繩結也普通,類型也普通。可是,她為什么選擇在衣柜里縊死啊?”
李法醫用手腕處推了下眼鏡,說道“縊死的地點原本就以室內居多。死者如果想要自縊,家里也沒有什么合適的地點了。在衣柜里自縊雖然少見,但也不是什么特殊的情況。以前我也經手過類似的案子。”
“我的意思是,她既然選擇了自殺,為什么要選擇縊死這種方式呢?”萬山晴問道,“我看到床頭柜上的照片,死者還算是個注重形象的女性,且不說縊死不美觀,就這種跪著縊死的難度,就不小吧?為什么不選擇割腕或者其他什么方式結束自己的生命呢?”
“這你可就問倒我了,我只能告訴你,你的想法是有道理的。”李法醫難得碰到一個愿意他講法醫知識的人,立馬擺出了一副關愛后輩的姿態,說道“這種縊死確實難度較大。你應該知道的,我們的身體,有求生的本能。這也是為什么很多縊死的人,選擇的是懸空位縊死。懸空位縊死,死者將墊腳物踹開后,就一了百了了。可死者,偏偏選擇了一種更考驗決心的死法。你看看她的指甲縫,還有柜子上的這些抓痕,就知道,臨時的時候,她也曾掙扎過啊!哎,年紀輕輕的,就這么走了。”
李法醫的腿蹲麻了,換了個姿勢,繼續說道“至于你說的形象問題。可能死者覺得,死了以后什么都不在乎了吧。縊死者有時舌尖會挺出,鼻腔出血,還會流涎流涕,給人一種恐怖的感覺,但其他死法也未必就能多好看。”
“我倒是覺得,這個跪姿很有問題,選這個姿勢,像是在贖罪。”衛蘭舟不知道什么時候蹓跶回來,冷不丁地插了句話。
“這?可就超出我的能力范疇了。”李法醫搖搖晃晃地起了身,“我只能告訴你們現實的情況。至于她為什么要自縊,為什么選擇這種方式自縊,就是你們的工作了。”
“老李,你說她的死亡時間是在昨晚十點多,是嗎?”
“十點到十一點之間。”李法醫糾正道,“這是根據尸體溫度推測出來的,尸僵程度也佐證了這一點。”
“哎!”衛蘭舟突然嘆了口氣。
“怎么了?”萬山晴問道。
“她這么年輕,為什么會看不開呢?”衛蘭舟喃喃的說道。
萬山晴無奈地搖了搖頭,還以為他有什么新的發現呢!她轉身對李法醫說道“李老師,外面的行李箱里,還發現了幾根毛發,您要不要去看一眼?”
李法醫點點頭,跟著萬山晴走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