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蘭舟伸了個懶腰的功夫,萬山晴已經聯系上了甘天悅在萊東大學的輔導員。他似乎對這個休學的學生也不太了解,只是了兩個人的聯系方式,一個是甘天悅的室友杜悠悠,另一個就是學校心理輔導室的老師梅之弦。
萬山晴想都沒想,就撥通了梅之弦的電話,一直在旁邊做著伸展運動的衛蘭舟也悄無聲息地挪到了她的身邊。
“開免提!”衛蘭舟小聲說道。
萬山晴這才打開了免提,“嘟嘟”聲響徹辦公室。
“喂?哪位?”對面的聲音顯得有些稚嫩,像是個初中生。
“嗯,你好,請問是梅之弦嗎?”萬山晴問道。
“是我!哦,你們是寧安警方吧?剛剛學校才告訴我,甘天悅的事,你們就打電話過來了。”梅之弦說道。
“對,我叫萬山晴,還有我同事衛蘭舟。”
“你好!”衛蘭舟打著招呼。
“你好、你好。你們找到我,是想了解些什么呢?”
“是這樣,我們從甘天悅父母這里得知,你在萊東大學的時候,接觸過甘天悅,想了解一下這其中的情況。”萬山晴說道。
“哦。我先簡單自我介紹一下吧,我是個心理醫生,除了在萊東大學心理咨詢室工作,我自己也開了個咨詢室。萊東大學心理咨詢室除了我,還有兩名心理醫生,我們是負責大學生心理健康輔導這塊兒的。但大部分學生,很少會主動來找我們,咨詢他們遇到的一些問題。所以,我們通常會和學生會合作,搞一些活動,目的就是為了吸引一些學生過來。甘天悅就是參加這種活動,我們才認識的。”
梅之弦的聲音輕柔,完全沒有攻擊性,這讓萬山晴一下子對電話那頭的人有了好感。
“咳咳!”衛蘭舟說道,“所以,她并不是意識到自己心理有問題,而是單純參加一個學生會的活動,才去的心理咨詢室,是嗎?”
“表面上看,是這樣。但如果深究背后的心理因素,也有很多學生看見了學生會的活動海報,也不來參加的啊!但甘天悅來了,我想,她還是想了解一下相關的內容,或者,來確定一下,自己現在的狀態,是不是很常見。”梅之弦不緊不慢地回答道。
“她那天表現怎么樣?應該讓你印象深刻吧?”
“確實。”梅之弦說道,“說實話,大部分來參加的學生,都是抱著懷疑的態度來參加的。你能感受到,他們的排斥與懷疑。一場活動下來,只要有一個人改變他對心理學的態度,就算我們成功了。我還記得,甘天悅那天一直坐在最后一排,她是一個人來的,我也是活動快結束的時候,才注意到了她。”
“她做了什么引起了你的注意?”萬山晴問道。
“我還記得,在我隨機提問到她的時候,她說了一句話。‘意義,是命中注定的。’”
“意義?”
“嗯,是生活的意義。她認為,只有很少的人,生下來就注定能夠找尋到生活的意義。大部分沒有被選中的人,只是活著而已。”梅之弦說道。
“什么亂七八糟的?”衛蘭舟喃喃地說道,“你就覺得她特殊了?”
“是這樣的,當時已經接近了活動的尾聲,很多同學都已經坐不住了,想按時結束。所以,我就告訴甘天悅,如果有機會,我想和她再聊聊這一部分。然后,我準點兒結束了活動,同學們也就四散而去了。”
“但甘天悅留下來了?”萬山晴問道。
“沒有。她也走了,但不到一個星期,她就來心理咨詢室找我了。”梅之弦說道。
“然后,咨詢了幾次,你就發現她有抑郁癥?”衛蘭舟問道。
“呵呵。”電話那頭傳來了梅之弦的苦笑聲,“一開始,她坐在我對面,每當我問到一些關鍵問題,就開始和我扯東扯西,想要轉移話題。后來,我試著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