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幾重眉飛色舞地講述著,活脫脫像個說書人,將甘天悅案件原原本本地說了出來。尤可追時不時打斷他,補充一些信息,兩人默契十足地完成了講述。
正當兩人對這段表演感到非常滿意時,對面的包梵聲依舊是一臉木訥,像是完全沒聽懂的樣子。
“唉?我說小籠包,你這是什么表情?”錢幾重咧著嘴笑著問道。
“啊?我只是覺得,這個案件沒什么疑點。”包梵聲說道。
“你看!我就知道,你的綽號就叫小籠包,對不對?別否認!我剛剛喊你,你想都沒想就答應了!”錢幾重嘚瑟地說道。
包梵聲根本沒打算否認,她確實下意識以為錢幾重是在喊她,綽號這玩意兒也有意思,就拿小籠包來說,這個綽號跟著她從小學到現在,就算之前和她沒有任何瓜葛的人,都會喊她小籠包。身邊的人在變,可是綽號沒有變過。
“確實沒什么疑點啊!”尤可追喝了口茶,說道“要不是高大雷的案子發生了,我們也不會把甘天悅的案件再翻出來的。”
“后來,那個萬山晴,他們還有別的進展嗎?”包梵聲問道。
錢幾重搖了搖頭,“這都過去兩年了,早就結案了,哪里還有新的進展。如果你想問那個塑封袋里的毛發,到現在也沒有查出來是誰的。只知道,是屬于男性的頭發。”
包梵聲聽著聽著,好像又開始走神了,尤可追又假咳了兩聲,說道“小籠包,你這走神的速度有點兒快啊,一會不講話,就不知道魂兒丟到哪里去了。”
“我、我在想一個問題。”包梵聲說道。
“什么問題。”兩人異口同聲地問道。
“這個甘天悅是2019年5月14號離開昔陽島的。我如果沒記錯的話,從島上到鳳巖市,坐船只需要兩個半小時。而客船一般是中午十二點左右來昔陽島接送客人的。”
“你的意思是,如果不出意外,甘天悅到達鳳巖市,差不多應該是下午三點左右。”尤可追瞬間明白了她的意思,繼續分析,“鳳巖市坐動車去寧安也只要一個半小時。但是,甘天悅的母親是5月15號傍晚去火車站接她的,當天晚上她選擇了自縊,第二天中午報的警。那么,14號下午到達鳳巖市以后的這段時間,她到底在干什么呢?”
包梵聲點了點頭,她就是這個意思。
“興許是坐船太累了呢?或者她暈船了,所以決定留下來歇一天,等到狀態恢復了,再回家也不遲啊!”錢幾重說道。
“也許,她提前一天,也就是5月14日,就回了寧安呢?這樣,寧安警方調查的方向就完全錯了,并不是她在昔陽島上經歷了什么,受了什么刺激,也許是在寧安,也說不定呢?”包梵聲說道。
“可甘天悅的媽媽不是15號傍晚去火車站接了女兒嗎?難道你的意思是,甘天悅14號偷偷摸摸回了寧安?然后15號再去火車站,裝作剛回來的樣子?她這樣做的意義是什么呢?”錢幾重問道。
“隱瞞她偷偷見了某個人的真相。寧安警方不是懷疑了嗎?她是受了刺激才選擇自殺的。你們想想,要是在昔陽島上受了刺激,為什么還要等到至少兩天之后再自縊呢?兩天之后,再怎么沖動,情緒也已經平復了不少吧。而且,我記得你說過,她很喜歡昔陽島,那她為什么不在風景秀麗的昔陽島上結束自己的生命呢?”包梵聲認真地說道。
“這?這也改變不了她自殺的事實啊?”
“確實,我只是說她的刺激源可能不在昔陽島上,而是在寧安。”
“既然這樣來說,其實應該有兩種情況。”尤可追說道,“第一種,她14號離開昔陽島,當天就回了寧安,第二天傍晚再回到火車站,假裝剛到,跟著母親回家。而在寧安的這段時間,甘天悅極有可能遇見了什么人,發生了什么事。這是你的推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