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搖晃著車廂,終于在第二天上午,慢慢駛?cè)肓诉@次行程的終點站。不過,這里距離淶江還有將近5個小時的山路。
尤可追等三人剛剛走出車廂,就被不遠處連綿不斷的藏青色山體給震撼住了。遠處的山峰并沒有想象中的巍峨高聳,線條還有些柔美。可他們心里知道,這只是假象。對于遠道而來的客人,這是它們贈予的美景,但如果是試圖征服它們的登山者,迎接他們的可能就是另一副面孔了。
尤可追深深地吸了口氣,新鮮的空氣沁人心脾,就連心情都愉悅起來了。可下一秒鐘,她就從這種愉悅中清醒過來了,因為她看見那個熟悉的背影,正背著包偷偷摸摸地往出站口走去。
尤可追趕緊說道“哎呀!這兒環(huán)境就是好啊!空氣里的含氧量都比我們那里高。”
“未必。”陳新知說道,“這可能是你的錯覺。”
“別錯覺不錯覺了,舒暢就完事兒了。等下還要坐五個小時的汽車,我們先找家館子吃一頓,歇歇腳,怎么樣?”錢幾重說道。
“好主意。”尤可追說道。
陳新知抬起左手,看了看手表,這才點了點頭。三個人慢悠悠地離開了火車站,找了一家土菜館,點了幾個菜,大快朵頤起來。原本以為這舟車勞頓,會影響胃口,可川菜的辛香,再加上當?shù)靥赜械呐腼兪址ǎ屓齻€人胃口大開。
就在三人品嘗完美食,喝著茶,等客車發(fā)車時,陳新知突然開口問道“所以,她昨天聯(lián)系了你?”
尤可追明白他說的是包梵聲,但本著少說少錯的想法,她只是點了點頭。
“這離問話結(jié)束才多久?她當時還什么都想不起來呢!怎么就突然一個人跑到這么遠的地方來了呢?按道理,先找到我們,把事情告訴我們,不是更方便嗎?”陳新知問道。
“她怎么想的,等見了面不就知道了嗎?”尤可追笑著說道,“說實話,我覺得,那個包梵聲也有些不太對勁兒,這里。”
尤可追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啊?”錢幾重疑惑地問道,“她有嗎?那不是因為?哦!”錢幾重吃痛地叫了聲,尤可追狠狠地踩了他一腳,要是他把包梵聲出車禍的事說出來,那就都露餡了。畢竟他們謊稱那天詢問后就沒見過包梵聲了,接到包梵聲的電話時,她人已經(jīng)在淶江了。
“啊!腳抽筋了!”錢幾重明白了她的意思,立馬痛苦地說道。
“你看你,健身過了頭吧?”尤可追幸災(zāi)樂禍地笑著。
“喝點水,休息一下,等下就要發(fā)車了。”陳新知說著,起身結(jié)了賬。
五個多小時之后,他們站在了淶江汽車站門口。
起霧了,周遭都是霧蒙蒙的。可見度有限,甚至將連綿的山也隱藏起來了。尤可追知道,等到大霧散去,會給他們一個驚喜。
淶江鎮(zhèn)不大,三面環(huán)山,只有一條道路通往外界,他們在鎮(zhèn)子上逛了逛,就看見了那個熟悉的招牌客來招待所。
“是這家!”陳新知說完,便大步往里走去。
招待所一樓就是一個簡單的門面房,一眼就可以看見通往樓上的樓梯。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正就著花生、喝著小酒,看著足球比賽,看他臉上的表情,似乎不太滿意比賽的狀況。
“可追,打電話讓包梵聲下來吧。”陳新知說道。
“好。”
尤可追掛下電話沒兩分鐘,包梵聲就從樓梯上走了下來,身上的衣服,也不是火車上的那件了。
“你們來了?”包梵聲說道。
“我們上去聊吧。”陳新知看了看樓下的環(huán)境,連個坐的地方都沒有。
說著,準備上樓,就聽見身后傳來一句話,招待所老板說的是方言,所以四個人齊刷刷地回了頭,疑惑地看著他。
“我說,你們這樣不行!四個人,住一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