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可追疑惑的眼神打量著兩人的身后,并沒有發現什么人。
“你們找的向導呢?”尤可追好奇地問道。
“應該已經在船上了,老板娘說,下船的時候就能看到他,他會在碼頭等我們的。”錢幾重說道。
“這么奇怪?已經在船上了,為什么不和我們打個招呼呢?”
“據說是因為船上人多,找起來不方便。還不如下船的時候,一目了然。”
“有手機啊!”尤可追說道,“打個電話不就聯系上了嗎?”
“哈哈!據說對方不用手機。”
這下輪到尤可追瞠目結舌了,現在都什么年代了,居然還有人沒有手機,還是個從事旅游業的服務人員,怎么聽都覺得奇怪。
“你們就不能找一個正常點的向導嗎?”尤可追翻了個白眼。
“老板娘說了,那個島,就他熟!”錢幾重說道,“而且,他正不正常還要見了面再說。你也別抱太大希望,包梵聲也來過這個島,她正常嗎?”
一提起包梵聲,尤可追的氣就不打一處來,她火氣十足地將這兩天的事又說了一遍,語氣里滿是埋怨。錢幾重倒是機靈,尤可追一開口,他就知道這個話題短不了,便借口上廁所,果斷地溜走了,剩下陳新知一個人應付這個場面。
陳新知看著錢幾重溜走的背影,后悔自己行動太慢,被錢幾重搶了先,現在他只能豎起耳朵,聽尤可追抱怨。
錢幾重上完廁所,就在船上蹓跶了一圈,船上的乘客真不少,基本上都已經坐滿了。有的人在睡覺,有的人因為暈船而臉色慘白,也有人在外面吹著海風,擺著姿勢拍照。
錢幾重找了個人少的地方,趴在欄桿上,看著海中的浪花,看著不遠處的小島。沒有人打擾,尤其沒有尤可追的念叨,讓他感覺無比放松,沉浸在當下的寧靜中。
好景不長,很快就有人打破了寧靜。錢幾重尋聲而去,陳新知和尤可追也趕了過來。船上發生了爭執,一家三口正指著一個男人的鼻子破口大罵。母親將男孩護在身后,時不時開口罵幾句,父親則是站在最前面,用手指著男人的胸口,說著狠話。船上的工作人員正努力將他們拉開。
男人的力氣很大,三個人才勉強將他拉住,他嘴里說著方言,聽了半天,他們才弄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原來,男孩用來喂海鳥的面包屑里,被塞了玩具槍里的那種小圓形塑料子彈。他用裝著塑料子彈的食物喂海鳥,父母站在一旁不管不顧,男人上前制止,卻被說成多管閑事,他氣急了,拿起剩下的面包,扔進了垃圾桶里。
然后男孩一下子哭了起來,雙方的沖突升級,演變成了現在的狀況。
船上的船員將男人拉走了,一邊用方言勸他,但男孩的父親似乎覺得鬧得不夠大,還在原地大吼大叫,男孩的母親也在煽風點火。直到有乘客聽不下去,出來主持公道,說了兩句,引起了不少人的附和,認為他們有錯在先,才讓一家三口都閉了嘴,一臉不情愿地坐了下來。
錢幾重無奈地嘆了口氣,隔著這么遠的距離,他還能聽見孩子的母親一邊安慰著兒子,一邊說一些令人反胃的話。坐在他們身邊的乘客也聽不下去了,起身去外面吹海風了。
“那句話怎么說的來著?得理不饒人。現在,沒理也可以不饒人了!”尤可追的氣憤轉移到了一家三口身上,暫時放過了不知道人在哪的包梵聲。
陳新知卻難得地露出了笑容,他似乎覺得這件事很有意思。
“笑啥啊?”錢幾重不解地問道,“你這個笑容還挺滲人的。別這樣,我沒被昔陽島嚇到,要被你嚇到了!”
尤可追聞言看了眼陳新知,下意識地打了個寒顫,“新知啊,你還是少笑點吧。我還是習慣你嚴肅的樣子。”
尤可追沒敢說出來,她覺得陳新知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