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你明知有件事情即將發生,而且大概率是不好的事情時,等待的時間就格外漫長。尤可追現在就是這種感覺,像是熱鍋上的螞蟻,煎熬又無奈。她不禁想起了小時候,跟著父母去看牙醫,總要走過一條小路,沿著小路一路上坡,盡頭便是牙醫的診所。那段路,是她記憶中走過最煎熬的路。
現在的她,突然有了當年的感覺。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心思,雖說各懷鬼胎的說法有些過激了,但他們確實隱藏起了真實的想法和情緒,靜坐在小島咖啡店門口的臺階上,直到太陽有了西沉的意思,什么都沒有發生。
沒錯,什么都沒有發生,沒有人突然出現,沒有事情突然發生。
錢幾重和祁家強明顯有些坐不住了,他們倆時不時起身走兩步,焦躁的情緒難以掩蓋。呂繁星則是靠著墻,望著大海發呆,席金盞在抱著吧臺前的柱子,迷迷糊糊地睡著。包梵聲則是一臉無精打采的樣子,似乎只想早點熬完這該死的一天。
陳新知犯了難,到現在為止,沒有人單獨行動過,就連去廁所也有人陪著。難道因為一直這樣形影不離,讓其中某個人沒有機會做些什么嗎?他能看出,不止祁家強,其他幾個人也有了不滿的情緒,但他們還在隱忍著。
太陽就要下山了,快點啊,再不做點什么就來不及了。
“太過分了!”祁家強忍不住了,他走到眾人面前,一嗓子嚇醒了席金盞,“惡作劇嗎?惡作劇也該有個限度!反正這個島上就我們幾個人,這件事也就是我們當中的一個人做的,跑不了!是誰做的,出來認了吧!別躲躲藏藏了,有意思嗎?”
尤可追心想,祁家強的爆發,其實也是個好事。本來就可能是這幾個人其中之一,現在干脆捅破窗戶紙,看看有沒有人愿意出來說一下這個事情。
但她顯然錯誤地估計了情況,每個人都面面相覷,臉上都是戒備和懷疑,滿臉寫著除了自己沒有好人。現在不僅沒有人出來認,甚至連最開始的信任也都分崩離析了。
呂繁星和包梵聲雖然沒有說什么,但也能看出來,她們沒有最開始那種信任和親密了,席金盞抱著柱子,不知道應該做什么。
祁家強看了看陳新知,希望他能站出來說兩句,至少改變一下現在僵持的氛圍。但陳新知并沒有理解他的意思,反而專注于觀察每個人的表情。
祁家強知道靠不上他了,便氣呼呼地說道“行!大家都是好人!是鬼行了吧!是鬼把我們叫過來的!你們都是大好人!我求求你們,要是誰知道朱霜艷的下落,告訴我,行嗎?我的包在里面,你要是不想當面和我說,寫個字條偷偷塞進去也行啊!一年多了!連個影兒都找不到!你說、你說,為什么要把我們找過來!好玩嗎?啊!”說著,祁家強的情緒漸漸失控了,他的目光掃過每個人的臉,然后踱了兩下腳,轉身往海邊走去了。
“老錢!去!”陳新知說道。
錢幾重閉上眼睛搖了搖頭,“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
“你!”
“老陳,你去吧!我怕他倆打起來!”尤可追說道。
二票對一票,陳新知只好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不情愿地跟在祁家強的身后。
錢幾重則是沖著尤可追眨了眨眼睛,“謝啦!”
尤可追冷冷地說道“欠我一回。”
“記著呢!”
望著陳新知走遠了,尤可追知道再這樣等下去也沒有什么意義,要是什么都沒有發生,就是白白浪費時間。她轉過頭來,說道“如果什么都沒發生,明天中午我們就可以回去了。所以,我想問問,你們接下來的打算是什么。包梵聲,你先來吧!”
“我?回江渚啊!回去呢,看看有沒有面試,沒有的話,肯定還是找理由纏著你們啊!”包梵聲一本正經地說道。
尤可追皺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