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薛春春忙得焦頭爛額,同事們都在外面四處奔波,她留守在單位為他們后勤保障。今天,韓嘉禾也回來了,還帶回了席金盞的大姨孫佳燕。
孫佳燕的臉色很不好,走路也需要人攙扶,仿佛一陣微風就能讓她不小心摔倒在地。薛春春暗自嘆了口氣,她已經聽說了孫佳燕和吳迢的事,心里難免有些唏噓。
還有真正的席金盞,他的尸骨已經被法醫帶走了,這對他來說,也算是遲到的昭雪吧。當年昔陽島上發生的事情漸漸明晰起來,薛春春覺得,終于能看見希望了。就像是在漆黑的隧道里走了很久,遠處亮起的一星光芒告訴她,光明的未來就在眼前了。
苗秋千帶著人趕去了那間城南超市,店主是個本地的老爺子,超市里的監控就是個擺設,連電源都沒插。老爺子描述了當時打電話的女人的容貌與身形,都與朱霜艷出入不大。
苗秋千在附近的街道上找到了一家帶監控的店,監控里匆匆而過的身影,看著也很像朱霜艷。調查也就到此為止了,朱霜艷去了哪里,再也沒有人知道了。
就在調查陷入困境的時候,尤可追帶著陳新知來到了馬佳會的辦公室,他們想說服馬佳會,采取一項“特殊”的行動。
薛春春看著兩人你推我搡地走進了辦公室,辦公室里甚至傳來了馬佳會發火的聲音,三個人聊了兩個多小時,不論他們在討論什么,薛春春知道,這場談話直接影響了接下來的行動方向。
薛春春把雜念清了出去,繼續研究手上的資料。很快,她就有了新的發現。朱霜艷的幾張身份證都不能算是假的,她不知道朱霜艷是如何辦到的,但將這些身份證號碼輸入系統里,還真查到了她過去的一些行蹤。由于這期間使用的身份不同,薛春春還花了些時間,將朱霜艷的行蹤整理了出來。
朱霜艷失蹤的一年多,去了不少地方。但她在安城附近的巧縣待得最長。因為巧縣離安城市區也就40公里,所以她一直都在安城附近。
除了安城,她還去過包梵聲所在的江渚,還有現在的鳳巖。她在去年年底的時候,在江渚待了半個月,然后返回巧縣。至于鳳巖,她竟然來了四次。最近一次就是三個月前,化名吳小娟來到這里。
她在一年之內如此頻繁地來鳳巖,肯定是有什么原因的。薛春春對比了下幾位嫌疑人和受害者的時間線,卻發現朱霜艷來鳳巖的時候,沒有人在這里。這樣看來,朱霜艷要么是見某個他們不知道的人,要么就是搭船去鳳崖島見吳迢。
假設朱霜艷是去鳳崖島見吳迢的,她一定認出了吳迢的真實身份。可從朱霜艷出租屋里搜出來的鞋子卻顯示,朱霜艷才是殺害吳迢的人。而她要實行這一步,就需要有人提前幫她訂好酒店房間,這個人就是梅之弦。而現在吳迢死了,梅之弦和朱霜艷失蹤了。
薛春春又查了在朱霜艷家里發現的幾張電話卡,電話卡實名認證的身份和她這幾張身份證一一對上了。朱霜艷的通訊記錄很少,她幾乎不與外界交往,找了半天也沒什么有用的信息。不過薛春春發現,朱霜艷留下的電話卡里,有一張卡很特殊。這張卡是一個叫閆紅的女人名下的,閆紅的身份證卻消失了。她犯了一個大錯,忘記將以閆紅身份辦理的電話卡一起帶走了。
薛春春就像是打了雞血一樣,瞬間有了精神。朱霜艷逃走了,帶著閆紅的身份證。只要閆紅出現了,朱霜艷也就無處可逃了。
薛春春正飛快地敲著鍵盤,根本沒注意尤可追和陳新知正從辦公室里走出來,兩人行色匆匆,低著頭往詢問室走去。幾乎沒有任何障礙,他們從詢問室里帶走了包梵聲,錢幾重已經開著車子在門口等他們,四個人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了這里。
馬佳會也信步從辦公室里走了出來,他敲了敲桌子,說道“春春,苗秋千人呢?”
“回來的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