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層?”甘遠揚略微一思考,搖了搖頭,“包梵聲他們不都是住在樓下嗎?我們這一層還能有誰呢?”
“你就別裝糊涂了,連樓下住的是誰都搞清楚了,對面還不知道嗎?”馬佳會皺著眉頭說道。
“您就直說吧。”
“甘天悅之前退學的原因你也知道。她當時在學校里遇上了一個心理醫生,叫梅之弦,就是住在你們對面的那個人。”
尤可追仔細觀察著甘遠揚情緒的變化,卻發現這個男人能夠喜怒不形于色,即便是聽到梅之弦的名字,他也沒有故意透露出驚訝的表情,只是靜靜地聽著。等馬佳會說完,換了個坐姿,說道“聽說過。悅悅出事的時候,警察調查過學校那邊。當時提到過這么一個心理醫生。但我沒有見過他,不知道他長什么樣,即便他現在出現在我面前,我也認不出來。”
“行!”馬佳會點點頭,“你倒也心寬,警方都調查的人,你也不關心,這還是涉及你女兒的事呢!”
“因為我相信他們。那個心理醫生他們聯系過,后來也就不了了之了。那必然是沒有嫌疑的。況且,我女兒是自殺的。這一點我們還是知道的。”
馬佳會還想開口,聽見門口一陣敲門聲,他只好說道“你先等一會兒!”
說著,離開了詢問室,尤可追也起身要出去,卻被一道力拉了回來。
“嗷!”尤可追吃痛地叫道。
“不好意思。”甘遠揚立馬松開了手,連連道歉,“不好意思。我、我就是想問一下。包梵聲現在怎么樣了?”
尤可追一聽,立馬坐了下來,“你還挺關心她啊!”
甘遠揚尷尬一笑,“因為悅悅的事,我太太對她格外在意。她從酒店搬出去也好幾天了,我只想確認一下她的情況,也好讓我太太放寬心。”
“包梵聲目前倒是沒什么問題,但你們能不能放寬心我就不知道了。”
“怎么說?”
“她好不好就看她接下來是不是配和我們調查了。”尤可追說完,微笑著離開了。
馬佳會見她出來,“怎么樣?”
“問了包梵聲的情況。”
“呵呵。”馬佳會微笑著搖搖頭,“咱們這群嫌疑人啊,還挺關心彼此的。喏,你看看這個。”
尤可追接過資料,翻看了起來,“這?確認是她了?”
“三根頭發都已經確認是包梵聲的了,至少說明她去過梅之弦的房間,還有放鐵鍬的地方。再加上關于腳步聲的謊,包梵聲這次嫌疑可大了去了。”
尤可追沒有搭話,目光依舊緊盯著手里的資料。
“還有一件事,你也要知道一下。”
“什么事?”尤可追驚恐地抬起頭。
“包梵聲之前和韓嘉禾交待過,案發那個晚上,朱霜艷和她在客廳聊過天,說起了席金盞和何小勇死亡的經過。這事你知道嗎?”
“知道。韓嘉禾和我說了。”
“朱霜艷否認了這件事。她說自己從來沒和包梵聲說起過這件事。當然,現場只有她們兩個人,現在各執一詞,誰說了真話、誰說了假話不好分辨。但你仔細想想,朱霜艷為什么要把這件事告訴包梵聲呢?還告訴包梵聲自己也參與了殺人的過程?這不是有問題嗎?”
尤可追點點頭,“沒錯,當年在現場的人都已經遇害了。如果換成我,我也不會說自己參與其中,把自己塑造成一個旁觀者不好嗎?或者,她本來就是被高大雷挾持的,沒必要告訴包梵聲自己也動了手。”
“這就是問題啊!朱霜艷能消失這么久,不被人發現,就說明她還是機靈的。她也知道包梵聲和你們走得近,知道包梵聲換酒店是你們設下的圈套。那么,她對包梵聲一定是有戒備心的。又怎么會把這么重要的事告訴包梵聲呢?告訴她不就等于自投羅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