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遠揚冷笑了一聲,“你們總是認為我們是主謀,所有的人都是被我們挾持著完成這一切的嗎?我們到底怎么逼著包梵聲頂罪了呢?拿刀架在她脖子上?單獨的問話,你們也進行了那么多次了。包梵聲就沒和你們告狀?呵呵!哎!”
“包梵聲是自愿的?她又是為了什么?”馬佳會皺著眉頭問道。
“這你要問她了。也許是心里愧疚,他們幾個都是這樣。要不就是看著朱霜艷還有個孩子,她要是進了監獄,福生以后怎么辦呢?”甘遠揚說道,“孩子現在青春期,家里的變故一個接著一個,誰能接受得了呢?”
“哼!你們做了這些事,還好意思說是為了孩子好?為了孩子好,為什么要把祁福生帶去鳳崖島呢?你們明知道鳳崖島上會發生什么!”
“是啊!我們明知道!可是你也別忘了,朱霜艷可就這一次機會了,和兒子單獨相處。如果事情敗露了,她就再也沒有這個機會了。所以,無論如何她也要把祁福生帶走,這樣也就順理成章地帶走了包梵聲。”
“這幾個嫌疑人中,你最先是和誰接觸上的?別告訴我,你是接到電話,來鳳巖以后才認識他們的!”
“不!最先認識的是梅之弦。他是悅悅的心理醫生,悅悅剛出事那會兒,警方調查過他,后來排除了他的嫌疑。但私下里,我也偷偷找人調查過他。所以,我認識他,他不認識我。”
“那就不是梅之弦了?我問的是接觸。”
“呂繁星。”
“呂繁星?”
“是的。呂繁星,她找到我們的。我們也很意外,當時離悅悅去世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她說她是昔陽島上民宿的管理員之一,當時留過悅悅的身份證資料,按照上面的地址找到了我們。她來找我們的時候,就將當年在昔陽島上的事情告訴了我們。當然,那個時候我們知道的并不全,但終于有人愿意告訴我們了。你知道那種心情嗎?每每夜色降臨,睡前你總是忍不住要想,為什么呢?為什么我的孩子要自殺?是不是我做錯了什么?是不是我沒有注意到一些問題?我和曉桂每天都是這樣,然后抱頭痛哭。直到呂繁星的出現,終于有人愿意告訴我們實情了。”甘遠揚的臉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那是什么時候的事了?”
“今年三月份吧!”
“今年三月份?”尤可追心里思忖著,這可就是高大雷遇害后不久啊!
顯然,馬佳會也想到了這一點,“她有沒有提及別的?比如她丈夫高大雷的死?”
甘遠揚點了點頭,“提到了。我們聊了很久,知道了梅之弦和吳迢的計劃,那個時候我還以為他是席金盞。說實話,聽到他們的計劃,我也很驚訝。我沒想到,曉桂會對他們的計劃這么感興趣,甚至想要加入其中。”
“加入其中?”
“是,曉桂之前的生活都是圍著悅悅轉的。悅悅走了,她也像是沒了主心骨,做什么都沒意思。這件事激起了她的興趣,她當時興致很大,但被我攔下了。”
“原因呢?”
“首先,我們和呂繁星并不熟悉,她的話雖然聽起來沒什么邏輯問題,但整個計劃過于可怕。其次,當時我不能理解她為什么要跑過來告知我們這件事。明明他們可以自己完成的。直到后來,我認識了他們所有人,我才知道,當年的受害者遠不止悅悅還有那幾個孩子。他們都是受害者,在那種環境下,他們也是精神上的受害者,只是沒人注意到他們而已。這也是他們聯合在一起的原因。曉桂還是被我說服了,沒有牽扯其中,不過,她私下里一直和呂繁星保持聯系,這我知道。只要她沒有參與,我也不會過分干涉。因為我知道,她的情感需要一個寄托,我能攔住她的人,卻不能攔住她的情感。”
“但后來你們還是加入了。”
“嗯。曉桂幾乎將全部精力都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