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梵聲皺著眉頭,瞅著手里的文件,臉色越來越差。她想問些什么,但對面坐著的三個人,像是三尊雕像一樣,只是坐在對面,就壓得她透不過氣來。
距離上次四個人坐在一起談話已經很久了。包梵聲見到只有他們三個來的時候,心里不由得一緊張。原本的計劃,也一下子被這個情況打亂了。她努力使自己鎮定下來,卻沒料到,三人給她帶來了沖擊力這么大的消息。
包梵聲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完了材料后,又從頭看了起來,生怕自己看錯了什么,沒有搞清楚眼下的情況。
“別看了,再看結果也是一樣的。”尤可追沒好氣地說道,“你這樣反反復復地看,不就是想讓我們知道,你什么都不知情嗎?直接說就好了,沒必要演了。”
包梵聲一愣,抬起頭,不解地看著她,說道“我不懂。你們既然掌握了這些證據,為什么不直接找甘遠揚呢?”
“你以為馬佳會他們現在在干什么?”陳新知說道,“還不是看著他們正忙著審問甘遠揚,我們才有機會過來的!包梵聲,這資料你也看過了,就沒什么想和我們說的了嗎?等馬佳會從甘遠揚那里出來,估計就沒有你申辯的機會了。”
“申辯?申什么辯?我不需要申辯,這些東西,我都不知道。如果甘遠揚承認了,那就是真的了吧。”
尤可追急切地問道“你就沒有什么反應?甘遠揚陷害了吳迢,直接導致了吳迢和梅之弦的死亡。你和朱霜艷,可真的被人當槍使了。而且,我們已經知道了,梅之弦不是你殺的,你在替朱霜艷頂罪。”
包梵聲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她。
“還有吳迢死的那個晚上,你在呂繁星的房間里看到的不是她,而是狄曉桂。可你什么都沒說,任由呂繁星殺了吳迢,任由他們逍遙法外。你知道嗎?這一切你否認也沒有用了。因為甘遠揚都已經承認了。是甘遠揚說出來的啊,包梵聲。都是他主動告訴我們的!”
“那他的意圖已經昭然若揭了。”包梵聲淡淡地說道,“那你們就去問他啊!”
“你就不生氣?難道因為人不是你親自動手的,你就可以這么心平氣和地談論這件事?”
“生氣?我怎么不生氣啊?”包梵聲嘆了口氣,“事情已經發生了,如果這些證據是真的,甘遠揚就是有心要他們倆死。他的計劃成功了。”
“不!他的計劃還沒有結束!”陳新知說道,“不是吳迢和梅之弦死了,這事兒就完了!甘遠揚還想全身而退呢!”
“沒錯。而且,他只想著把自己摘干凈就行了,可沒有管狄曉桂的死活。錄音我們來來回回聽了好幾遍了,怎么聽都感覺狄曉桂才是這件事的幕后主使。”尤可追說完,沖著錢幾重點了點頭。
錢幾重收到信號后,播放了準備已久的錄音。錄音響起的瞬間,包梵聲也緊張地屏住了呼吸。對話像流水一樣慢慢流淌著,包梵聲的臉色越來越不好。直到她聽見自己的聲音響起,眉頭一緊,整個人都緊張不安起來,雙手不停地絞動著,只是聽錄音這件事,對她來說都是一種折磨。
錢幾重注意到了她的不自在,猶豫要不要按下暫停鍵,卻看見尤可追的手已經越過了他的面前,錄音戛然而止,房間里瞬間安靜了下來,只剩下急促的呼吸聲。
“你要是想聽,可以繼續聽。”尤可追說道,“錄音我們有的是,你想聽哪段都有!剛剛你也聽見了,應該察覺到不對勁了吧?”
包梵聲愣愣地盯著桌面,尤可追還想繼續開口,卻被陳新知拉住了胳膊。陳新知微微搖頭,示意她不要再問了。
過了將近十分鐘,包梵聲抬起頭,說道“你們想知道的事情,我可能沒辦法告訴你們。這錄音的事,我不知道。但我也看出來了,甘遠揚將這個錄音交給你們,他是一種什么樣的意圖。我沒有辦法幫你們指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