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琰走出屋舍,看到暗六站在一旁杵著,問道“元朗和無忌哪去了?”
“回主子,他們幫忙捉魚去了?!?
“捉魚?”趙琰一怔,“他們去多久了?”還沒等暗六回話,就聽著亭中兩人又吵了起來。
“老頭子,你耍詐!”
“老東西,是你技不如人!”
“我不跟你下了,叫男娃娃來,我跟他下!”
“老東西,你連我都下不過,敢跟我徒兒下,你要跟我徒兒下棋,老夫保準你后悔學下棋!”
“怎么,聽你的意思,男娃娃棋藝在你之上?那你怎么好意思當人師傅?”
“老東西,你懂什么!老夫傳授的兵法謀略,百家學問,還有……”
不等陳玄子說完,白翁嗆聲道“得了罷,救人救不活,下棋下不過徒兒,就會些神神道道,紙上談兵的東西,我看你就是盛名之下其實難副,是一欺世盜名之徒!”
陳玄子蹭地站了起來,勃然變色“老東西,你說我欺世盜名!你不就只會捯飭個藥罐子,說我紙上談兵,我教出來的徒兒那可是馳騁疆場,稱雄四海,震駭八荒,豈是你天天教人捯飭藥罐子能比的?!”
“咦~~~~,哪個徒兒,我怎么沒聽說過?老頭子你做夢做瘋了不成?”見陳玄子怒目圓睜的樣子不似作假,白翁好奇心頓時大起。
“就是……,就是……,老夫不跟你一般計較!”要不是徒兒身份不宜暴露,老夫非要跟你吵出個子丑寅牟出來不可。
“哈哈哈,救人救不活,下棋下不過男娃娃,現在吵架又吵不過我,哈哈哈,你那緣來谷我看還是趁早關門大吉罷,跟著我當一小藥童,給我搗藥才是正道!”
“你!你個死老東西!”陳玄子正要拂袖而去,就見秦元朗背著一簍子魚從院門走了進來,朝著趙琰興奮道“大……,呃,六哥,你看那黑東西捉了一簍子魚呢!”
跟在后面的沐沁雅和鄒無忌也跟著走了進來,他們老遠就聽見二老吵得不可開交,進來一看,果然陳玄子臉都憋紅了??墒甲髻刚甙孜虆s跑到那簍子魚那里,眼睛里冒著精光,笑著道“這魚捉得好,膘肥體壯的,有吃頭!魚是這東西捉的?恩,不錯!”
“大將軍”在沐沁雅懷里聽到了白翁的夸贊,朝著白翁連著嘯叫了三聲,眼珠子提溜骨碌轉著,含著興奮。
“大將軍,這是我師傅,以后你給他捉魚吃可好?”沐沁雅聲音一出,秦元朗,鄒無忌等人本來面含笑意的臉一時僵住了,都朝著趙琰看去。
趙琰這時也是無可奈何,他總不能跟她說她的寵兒犯了他的忌諱,有冒犯之意罷,何況他也不能跟一只畜生計較不是,看著秦元朗和鄒無忌兩人僵在臉上的笑容,心下著惱,一個冷冷的眼風掃將過去。
“這東西叫大將軍?!老夫看他通身黑羽覆身,叫小黑再合適不過,你師父不是有只信鴿叫小白么,它叫小黑正好相配?!标愋右娳w琰站在一旁不語渾似毫不在意,不行,他徒兒能忍,他不能忍。這老東西欺負他,這下老東西的徒兒又來欺負他的徒兒,他怎能忍?
沐沁雅還沒反應過來,懷里的“大將軍”就撲棱起來,含著怒氣,就要朝著陳玄子啄去,趙琰身影一閃,當在了陳玄子面前,黑眸幽幽地盯著“大將軍”,“大將軍”被趙琰渾身釋放的冷意給震懾住了,頓時安靜了下來,窩在沐沁雅懷里,腦袋直往她懷里拱。
“嘿嘿,這黑東西也是個欺軟怕硬的主兒!瞧你這慫樣兒,以后就叫小黑了?!标愋涌粗按髮④姟彼剖潜悔w琰嚇著了,哈哈笑道。
沐沁雅“……?!?
沐沁雅本也是個聰慧狡黠,心思通透的,昨晚他們一行人聽到“大將軍”三個字就變了臉色,如今陳玄子又揪著不放,非要給它改個名字,想來是有什么緣故,她不好做聲,只得靜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