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趙琛身著織錦緞交領蟒袍,腰佩白玉帶,正朝著乾元殿舉步如風而來,吉公公忙上前請安行禮“王爺,今個兒圣上交代了誰都不見?!毖韵轮饩褪菭斈€是改日再來罷,今兒個圣上誰都不見,可趙琛不是旁人,他可是惹禍的祖宗,捅婁子的魁首,果然不出所料,“怎么?你還敢攔爺不成?!”趙琛嗤笑了一聲。
吉公公此時真真是苦水倒灌,有口難言“不是,奴才不敢,只是圣上今個兒心情不佳,您看看改日來還不成?”
趙琛一聽這才停了下來,一旁的吉公公摸了摸額角上的汗,心道這祖宗可算是聽進去了。
誰知趙琛側身低頭在他耳旁道了一句“父皇要是心情欠佳,那我這個兒子的更得進去了,我進去了也好好為他老人家解解悶兒不是?快些進去通傳!就說本王有要事稟報!”
吉公公無奈只得進殿通稟,不過一盞茶的工夫,趙琛就見他手持著拂塵踱步而來“殿下,圣上讓您進去!”
趙琛踏進殿中,就聽見丹陛上傳來一聲喝罵聲“你不好好在府里禁足,跑來朕這里有什么要事稟報?!”
元武帝靜靜注視著殿中站著的趙琛,一身莊重威嚴親王蟒服被他穿出了幾分神采英拔,風流絕艷之態(tài)來,元武帝一直都知道他的這個兒子長得極好,只是這性子讓他是又愛又恨!端的是嬉笑怒罵,全憑心境,橫行無忌,灑脫恣意。
趙琛這種性子在謹小慎微的皇室里是絕無僅有的,元武帝趙擎他的前半生做為皇子,做為親王時,他隱忍,他蟄伏;成為帝皇時,他依舊是隱忍和蟄伏,為了平衡前朝后宮勢力,對所愛之人隱忍,為了能撤藩授權,他蟄伏待機。活了大半輩子元武帝都不知真正的自己是什么樣子,在前朝,在后宮,面對重臣,面對后妃,他變換著無數(shù)張臉,可哪一個都不是真正的自己。
趙琛的這種恣意灑脫,任性妄為的性子,引發(fā)了元武帝對自己這枯槁似的一生的另一種憧憬,見到了趙琛元武帝才知道原來皇室子弟,天潢貴胄并不是只有謹小慎微,隱忍蟄伏,爾虞我詐和你爭我奪,他們也可以恣意而活,瀟灑一生!趙琛惹禍時他雖怒,雖氣,卻也小心保護,就如那次趙琛在街上將燕闕給揍了個鼻青臉腫,聽到消息他雖惱怒他闖禍,可這廝做的事又讓元武帝內心里涌出絲絲暢快,畢竟他年少時他可不敢揍那西陵王。所以在鞠庭時他又一次為闖禍的這廝料理爛攤子,當時看著一臉吃癟的西陵王,元武帝心里有著說不出的痛快!他這一輩子既然不能恣意地重活一次,那他的兒子憑什么不行?!
趙琛看了一眼元武帝,有些吞吞吐吐道“父皇!兒臣想~~”
元武帝看著趙琛一副猶豫之態(tài),心下納罕,他這兒子在他面前幾時這么拘謹了?元武帝兀自一笑,端起眼前已經涼透了的茶水來喝,喝之前抬頭朝趙琛斥了一聲“有什么事兒還不快說!”
“兒臣,兒臣想娶媳婦兒了!”當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元武帝剛剛喝到嘴里的茶在聽到這句話時,瞬間化作了雨霧從口中噴薄而出,咳了半晌,老臉都憋紅了。
“你說什么?你再說一遍!”元武帝怕自己的老耳朵不夠用,還是剛才聽錯了,他只想再確認一下。
趙琛一本正經地說“兒臣說,兒臣想娶媳婦兒了!”
這下是沒錯了,他兒子想娶媳婦兒了,元武帝聽清楚趙琛所言后,怔了一會子才道“你看上哪一家的女郎了?”
“云南王府沐之敬的女兒晟陽郡主沐沁雅?!壁w琛話音一落,元武帝臉上的溫和退了個干凈,瞇著眼睛審視著眼前的兒子,低聲問道“你是怎地認識這小女郎的?”云南王的女兒是最近才來的盛京,之前一直呆在西南,趙琛是怎么認識這個小女郎的?
“兒臣前些日子在河西徹查鹽務,河西上黨郡郡守的小孫子先天哮癥,從小尋醫(yī)問藥不得醫(yī)治。一次病發(fā)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