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這院兒里看得嚴,這信如何帶的出去?”于嬤嬤問道。心想著這二郎君住在家塾里,三女郎膽子小什么也幫不上,如今這二老爺一走,秦姨娘竟成了孤家寡人。
聽著這些秦姨娘卻不以為然道“我自有辦法。”說著竟是走到桌旁,拿起桌上的茶碗往地上狠狠貫去,接著又拿起地上碎裂的瓷片往手腕上用力一劃,那血瞬間就沿著那道劃痕溢了出來,彎彎曲曲地順著手心,再流到手指,指尖,就那樣一滴滴地灑落在地上。不一會,地上就聚了一攤血跡,而秦姨娘的臉色已是漸漸發(fā)白。
于嬤嬤接著就明白了秦姨娘的意圖,她們還沒招認,侯府里的人斷不會看著她們就這樣死了,秦姨娘自戕,他們一定會請大夫來救人的,說時遲那時快,于嬤嬤二話不說掀起簾子跑到院里叫起人來“快來人啊!救命啊!秦姨娘自戕了!”
看守門院的人得到的命令是看著流云苑的一舉一動,只許進不許出,他們可不敢就這樣把人看死。不一會,消息就傳到了云湛耳朵里。
云湛現(xiàn)在是真的覺得老太君有先見之名,家門想要興盛,這后院就得安寧,這侯府之所以有如今的盛況,細細想來不就是因為家宅安寧,長幼尊卑有序,無兄弟鬩墻,無婢妾美色之禍么?
唉,如今倒好了,一個秦姨娘就已經(jīng)是搞得侯府烏煙瘴氣了,要是再多……哼!借此事他得好好告誡告誡兩個兒子,以后莫要學他們二叔,想什么齊人之福,男子漢大丈夫當以建功立業(yè),光耀門楣為重,哪能沉溺于這些個烏七八糟的!
要不是顧忌這云河,云湛還真不想救那禍害,這么死了倒也干凈,可如今她罪都沒認,如何能死?“來人,速速去請大夫到那流云苑,看看那個秦姨娘別讓她死了!”
于嬤嬤在屋里焦急地走來走去,這大夫怎還沒來?她看了一眼床上已經(jīng)昏迷過去的秦姨娘,跺了跺腳,跑到院兒里準備再催問一下,誰知一掀簾子就跟匆忙趕來的大夫撞了個正著兒,那大夫身子干瘦,被于嬤嬤這肥壯的身子一撞,立時就被撞了個仰倒,四腳朝天,倒是惹的跟在大夫后面的那幾個隨侍一陣悶笑。
于嬤嬤擔心秦姨娘,趕緊去將那大夫扶了起來,誰知到嚇得大夫連連往后挪了幾下,嘴里直道“不用不用,小老兒自己就行。”于嬤嬤氣悶,對著后面那幾人瞪眼道“你們送到這里就行,姨娘的住處怎可容你們隨便亂進!”
說完就帶著那大夫進了流云閣。
大夫為秦姨娘洗了傷口,止了血,包扎好后,對著旁邊的于嬤嬤道“這天兒熱,每天得須嬤嬤更換一下,重新包扎,免得傷口感染,這是小老兒配好的藥。”說著便將藥遞給了于嬤嬤。
秦姨娘用力撐了撐那沉重的眼皮,睜開眼睛看著那大夫道“大夫行醫(yī)問藥,為的就是治病救人,如今大夫這時雖救得了我,可我過不了幾天照樣也得送命,大夫,這里婢妾有個不情之請,還望大夫救我一命!”
那大夫驚道“這是為何?!”
“大夫有所不知,婢妾是被我家主母給逼得,前些日子我家主君去上陽公干,才去了幾日,我那肚里的孩兒竟生生被我家主母給害了!如今我被她逼得走投無路,無奈這才自戕,幸而遇見大夫,還望大夫替我往上陽給我家主君遞封信,若能救我一命,婢妾必定相報!”
說著便從枕頭下拿出一封信來遞給了大夫,接著又拿出一錠金子,道“如今婢妾困頓,便只有這些了,還望大夫不要嫌棄。”
那大夫嘴里接道“哼!你家主母怎是如此毒婦!放心!這信小老兒我必定送到!定要讓你家主君看清楚你家主母的真面目!”他接過信后,又看了眼那錠金燦燦的金子,猶豫了一下,可還是接了過來將它塞到了衣袖里。
“二夫人,流云閣那位剛剛自戕了。”
吳氏眼里蹦出了一抹不可置信的喜悅來“真